“只是大小姐的墓吗?不是还有一个?” “囡囡是说小姐?”老人顿了顿,“小姐的墓和大小姐的不在一起,而且小姐有点儿凶,我们怕惹上煞气,没碰她的。不过清明上坟,我们也主要是去大小姐坟上。” 感情这人凶一点,做鬼时都能保住自己的财产。还主要是?恐怕是“只是”吧? “大小姐人很好,这么多年,不光没找咱们家麻烦,还一直保佑着咱家顺顺利利的。” “那些东西全都卖了吗?没有留下一件两件?”沈洛有些紧张,手指抓了一下,抓到一个手掌。原来自己的手一直被他握着放在他大腿上。 “留……留……哦,好像留下一个物件,一个玉玦,哥哥说是留下给子孙作传家宝,好像是黑的,白的,是黑的吧?具体什么样的不记得了。” 讲到这儿,即使记不清是哪样颜色,也已基本确定就是自己戴的这个了。这时进来一个中年妇人,见到沈洛二人,一阵热情的寒暄。经介绍,知道是堂舅母,曾外叔祖的孙媳妇。原要邀请他们二人过家里,可是老人嫌吵不愿去,就回去拿了食盒过来在老人家这边吃了午饭。饭后堂舅母先走了,仍是老人家和他们二人一起。考虑到老人不能劳累太久,要午休,喝过一巡茶后便准备就走。走之前,沈洛又问了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关心的问题:“曾外叔祖,白家老宅在哪儿?对白家的事情还有在这边的人知道吗?” “白家老宅在宝华大街,记得听谁说街道还没改名字。”老人沉吟,认真地想了想,“不晓得谁知道,留在大陆的也都散了,不知道都在哪儿。囡囡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听听大小姐和二太太的事情。” “大小姐,二太太。哦,有一年清明去给大小姐上坟的时候见过竹香,她对二太太母女会清楚多。” “竹子和香气的竹香?她是谁?” “囡囡怎么知道?是那两个字。是小姐给取的,说是什么竹子有香气。她娘家姓潘,潘竹香,我们还都笑她学文雅。她是小姐的贴身丫头,是二太太跟前伺候的潘嫂的闺女。二十年前见她时倒是挺硬朗,还是那么能说、利索。她比小姐小,现在也就八十五六岁,当时也没走,就嫁在西关一户姓陈的人家。对了,陈家当家是出名的刺绣师傅,以前接过很多家高档成衣店的活,包括白家凤仪制衣阁的。二十年前见她时,他们家还开了间绣品铺子,她家那位就子承父艺,一手好绣工。只是这年头,好像人都不太认呢,不知道生意怎么样。铺子好像在西关宝华街没多远的多宝街,一条老街上。哦,想起来,就是她说的街名没改。只是隔了二十年了,不知她还在不在,还是不是当时的情况。” 宝华大街,多宝街,白家老宅,陈家绣铺,潘竹香,沈洛默念了一遍。起身:“曾外叔祖,您歇歇。我们先走了。” “囡囡,这么快就走了?”老人有些不舍,也站了起来,沈洛过去搀他一把。 “我就在A市,以后常来看您,您好好保重身体,一定健健康康再过几十年。” “呵呵,当妖精了。囡囡,以后要多来啊,让我看看哥哥的后人。”说这句话时,老人眼睛湿润了,也说的沈洛鼻子发酸,抱抱老人。请老人留步,转身离开,自己去开大门。 关了大门一回头,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洛?!”做梦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她。 “邵谦!你怎么在这儿?” “我放假回来,来看曾爷爷。” “曾爷爷?我来看曾外叔祖。” “曾外叔祖?啊,你是阿莫姑姑的女儿?”邵谦只有沈云洛的母亲这一个姑姑——还是堂姑姑。 “你是堂舅家的?哦,想起来了,小时候喜欢对着这棵榕树掷木刀的是你?还有大堂舅家的邵宣。” “哈哈,这你都记的,在所里又不记的我。” “对不起。说来,我们还是表姐弟。” “呵呵。”邵谦一下子有些不自然,他可不想。表姐弟?不是意味着没机会了。 秦忠信在旁边看得清楚,牵起沈洛的手:“既是表姐弟,就是一家人。邵先生以后常过来家里坐。” 沈洛一怔,说得好像自己和他已是一家人。 邵谦听得喉咙被堵住,一时没接上话。双方又稍聊了两句后便分开了。邵谦在大门外看着他们的车远去,想起刚刚这个人不就是自己给沈洛送《芥子园画传》时在门外见到的那个人?那时感觉两人之间还有层客气,这才多久,他们就有家了。自己在这么短的假期还赶回来,就是想春节能见见她,或者还能一起在附近玩耍两天。看来自己回来得太晚了。说不出什么情绪,心里钝钝地不舒服,打起精神,转身推开身后的大门。 车上的沈洛有些沉默,秦忠信看看她,有些逗弄道:“原来你这挖坟还家学渊源!” “噗嗤”,沈洛被逗笑了,娇嗔地看他一眼:“你嘲笑我们的发家史?” “哪有,是很智慧,我可是无比佩服,欣赏。你看,那些东西,不拿出来用,就完全埋没。或被别人用,那不如自己拿来用。” 看她终是情绪不高,疑道:“已经知道了它的来历,还不高兴?” “觉得白家,太萧条了点。你知道我不是指钱。” 知道她话里所指,没说话,只是拿过她的手安慰的握了握。 出了闹市要上高速时,他忽然把车停在了路边。沈洛以为有什么事,转头正要问他,却是被他一手兜住后脑勺,一手扶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带,双唇紧紧地压了下来。一阵毫无章法的吻、吸、吮、咬,伴着喃喃低唤:“洛洛……宝贝儿……” “唔,”实在透不过气了,在他微微放开下稍转下方向呼吸,有些头晕目眩地睁开眼,双唇擦着他嘴角:“怎么了?” 得到的回答是他又低下头含住她的唇温柔地吸吮,含混不清地低语:“想你。” “坐好了,这是在路上呢。”心跳得厉害,她用理智克制住情绪用力推推他,实际却没什么力气。 他再用力一吻,把她松开。看她面颊绯红地强行压制着意乱神迷,满意一笑。回身发动车子上了高速。 一路无话。 回到别墅时间差不多四点钟。进了客厅,却是被他忽然抱起疾步上了二楼,沈洛有些奇怪,进了房间,正想问他,人已被抵在门上,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而来。灼烫的双唇吻过她的眉、眼、脸颊,来到双唇,带着热情、急切,还有一丝似乎隐着一种担心的颤抖。吻由唇吻到了脖子,她得到机会问他,开口只叫出“忠信”,却发现自己碎不成声。而这碎如娇吟的一声让他瞬间大脑爆炸,吻更急切更深入的同时脱掉了她的外套随手一丢,然后甩掉了自己的外套。 她糊里糊涂地回应,抬手揽住他的脖子。他温暖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背往下滑,最后直接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扑倒在床上。一手撑着自己的重量以防压着她,一手随着越来越不能只是亲吻就纾解的相思解下她的衣扣。他的热情将她点燃,移下抱着他脖子的双手胡乱地去解他的衣扣,一时解不开,一着急用力一扯,噼里啪啦竟是将扣子直接扯掉了,他一愣,随即轻笑:“宝贝儿着急了?” 磁性低沉的声音此时无比的魅惑暧昧,却让稍微清醒的沈洛烧烫了脸,睁开眼睛不依道:“你笑我。” 却不知道她这含娇含嗔的一声直酥到他骨头里,不由想一口吃掉身下化身甜蜜小妖的可人儿。看她往后缩,一把捞住,诱哄道:“宝贝儿,是我着急。” 伸手探到她后背解开了文胸搭扣直接扯掉。迷迷糊糊的她胸前一凉才唤回心神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再躲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时停下对她的吻,手脚利索的扯掉两人余下的遮挡物,注视着心尖上的宝贝,有渴望,有宠爱,有欣赏。她抬手抚摸他的脸,到他的喉结,胸膛。他眸含温暖,眼内情潮暗涌,她温软细致的手轻柔地抚摸让他不自主地吞咽了口水,腰腹一紧,再也控制不住与她相融相合的欲望。只想带着她,乘着白马奔赴只有自己和她的美丽辽阔的草原。 “洛洛,洛洛,永远不要离开我。”缠绵中,他亲吻着她的耳垂低喃,声音很轻,吐字模糊,却清晰地入她耳,竟有一股莫名的悲伤令她心一颤抱紧了他,送上心疼的一吻。一吻换来他更加无休止的热情与纠缠,几次疲倦的想睡过去都被他再度缠醒,融进他带着进入的爱海情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