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祝越推门,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他顺着记忆原路返回,终于在和君余分开的那个岔路停下。
祝越背靠墙壁,红烟忽然变得凌厉,收回体内,与此同时,身前出现一个透明的圆符,约莫半身高,散着黄光。
圆符转动,下一刻便穿过祝越,消失不见。
他闷哼一声,滑落在地,手摸着自己的后颈,那一块皮肤有些灼热,和指尖的冰凉相比,更为明显。
“看来还是不能大量使用仙法...不知何时才能好。”
祝越喘了几口气,扶着墙将自己撑起来,他看着另一条路出神,忽然脚下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竟是只松鼠,似乎还有些眼熟。
小鼠的爪子轻轻扯一下祝越的衣角。
“跟你走?”
小鼠点点头,放开手后往前奔起来。
祝越深吸几口气,擦去刚刚出的汗,跟紧小鼠。
而另一边的君余,却误打误撞走进了御花园。
牡丹颜色绚丽,雍容华贵,静待君来。
“装神弄鬼?”
君余眉梢带着冰冷的笑意,他双指捏下一片花瓣,破空而出,带着强劲的杀意,飞掷到裕花园的另一头。
“哈哈哈...不愧是太子殿下,一眼便能看穿我在哪。”
羽面噙笑,指尖夹住的是刚刚君余飞出的花瓣,红艳如火:“这啧啧啧...花原本开的正好,只是可惜了。”
“想不到国师还是惜花之人。”君余周身的气刃已经把御花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上突然一声惊雷,羽面的面具上泛着幽幽白光,不多时,细雨如丝。
羽面伸出手去,雨丝透过指缝滴落在石子路上。
他叹了一声。
“不知道千年以前,君余太子受刑时,那雨是否便是这般...细如针,刺人心呢?”
还未等羽面反应过来,十几片气刃擦过他的身侧,留下一道道伤口。
君余眼眸里是燃烧的杀意,他一瞬间便出现在羽面跟前,手一伸掐住他的脖子,稍稍提起,羽面便脱离了地。
“太子是想杀了我吗?”羽面被掐的涨红了脸,嘴上却仍是不依不饶,“我倒是很好奇,经受五道承天神的引天雷,却依旧只是碎了仙骨的君余太子,如今功力如何?”
君余冷笑,手上加大力道:“你怎知那五道引天雷是他下手打的?你又怎知我碎了仙骨?羽面国师,千年前的这桩事的细节根本没多少人知道。国师真是有本事啊,不禁让我好奇,这张面具下到底是何人?”
“殿下,气愤吗?你的父亲,为了将你早早送上承天神位,让你断情绝欲,你也就只能躲到泰山元尊那,守着一点可怜的师徒之情了。”羽面笑得疯狂,“不对,你还有你的师弟,孟令琢,如今,还有一个小仙君跟在屁/股后面。你不是一向嫌弃那个仙君吗?不如我帮你除掉他好了,也给君余太子,在成神的路上,清除障...啊——!”
气刃凝成的透明长剑贯穿羽面的腹部,君余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一般,将他摔倒墙上。
“咳咳......”羽面咳血,却依旧看着来人笑道,“怎么,君余太子,这是恼羞成怒了?”
君余居高临下的看着羽面,手中那把透明的剑再次穿过羽面,立在地上。
他俯身,指尖触碰到羽面的面具,“你大可以试试动我身边的人。但是...很可惜,你没机会。”
君余说完,伸手把羽面的面具掀开,可下一刻,还未看清全貌,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雨越来越大,打湿了君余如墨的长发。
“看来我遭这罪,挺值。”羽面捂着伤口,起身朝君余眉心注入一道墨绿色的光,“我戳你痛处激你出手,却从未还手,你难道就不怀疑吗?”
君余头脑发昏,他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偌大的花园,你以为当真开的是牡丹?”羽面踉踉跄跄,摸着旁边的一朵花笑道,“一梦忆平生,一眼回首间。梦回草梦回草,众生皆闻梦回草,无人知似牡丹花。”
君余恍惚间,已经明白过来。
梦回草与别的不一样,别的花草香味入鼻即可中招,而梦回则靠的是感知仙法。
这院子里都是梦回草,只要他一动用仙术,梦回香气便会侵入体内。
“一院子的梦回...君余,你猜猜,你会被梦境困住多久?”羽面擦了擦嘴角的血,玩味的笑道,“我倒是很好奇,天族太子、承天神位下一任神主,会因为什么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