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白叹了一口气:“我要下凡历劫,你少喝些,莫要去星盘捣乱,我不能及时赶回来收拾。”
“你要去便去,同我说什么!”云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甩袖,瑶池一晃便不见人影。
半晌,陌白才起身,往轮回门而去。
云成又回到了瑶池,看着陌白离去的身影出神,他手指轻拨瑶池水,惊的里头几尾锦鲤游蹿荷间。
瑶池里却无帝屋果的踪迹,他转身失落离去。
静默片刻,突然有青烟缓缓溢出水面,在空中凝聚化为一道风,隐匿于仙云之中。
天边黑云散去,露出日光。
君余皱眉,总觉得宁静的有些过分。
“这云成,是有多久没管过事儿了?”祝越探头望天,“终于知道收敛一点了?”
“先出去再说。”君余站到一旁,斜睨了一眼祝越,“小心些。”
“...知道。”祝越不满的回答。
搞得好像每次他都是拖后腿那个。
两人出了宫殿,却发现路上竟然一个人都未曾看见。
皇宫一片死寂。
“这是,萧岑要死了吗?”祝越嘴角抽动。
“小心有鬼。”君余提醒道,身侧却已有气刃飘飞。
“好。”
两人在寂静的皇宫里绕来绕去,不知不觉便已到了黄昏。
日落西山,当天便最后一丝霞光隐匿后,阴风阵阵,呼啸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忽然,一条路被分成两半,两边景物一致,中间是锥形的石墙尖,如同镜子般屹立。
“不如我们分头找”祝越抬眼看过去,“这两条路,也不知哪条是真哪条是假,两边同时出发,总好过来回绕。”
“你一个人?”君余皱眉,看了祝越一眼,“你要是被人抓了,我可能不能及时赶过来。”
“没事,我自有分寸,殿下不必担心。如今最要紧的是要找到慕华,不知道羽面还会做出什么事。”
“好。若是遇上危险,多撑会,别死了,我尽量赶过来。”君余拍了拍祝越的肩膀,想也不想的便挑了一条路走。
祝越耸耸肩。
说不定他这条路是对的。
总不可能每次都运气这么差。
君余前脚一走,祝越后脚便拐到另一条路去。
那路上依旧没什么人,只是分岔路口变得越来越多,那路口尽头也不知是何。
诡异莫测。
“真是...迷宫一样。”
祝越喃喃两声,索性一直朝右拐,遇见第一个岔路口便转弯,也好过纠结半天。
弯弯绕绕,他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宫殿,推门而入,竟是满院的荷花。
菡萏飘香,沁人心脾。
一想到如今的处境,祝越可没心情赏花。
他警惕地靠近水池,伸手拨了两下水,只见那池子骤然泛起涟漪,不到片刻归于平静,倒映出另一幅场景来。
“慕华?!”
祝越惊叹。
只见水中俨然是萧岑寝宫的模样,慕华坐在床畔,泪花未干。
羽面摸着落在自己小臂上的鸟,又看着前面的慕华,嘴角上扬道:“慕华公子,这个结果,也是我没有预料过的。”
“是你调换了帝屋果,对吗?”慕华起身,双目通红,“你不是自诩对萧国忠心,对萧岑忠心吗?你不是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岑吗?!”
“可是,人总有私心,也总有自己的无奈。”羽面惆怅两声,悠然走上前去,“我只不过,是求个果子而已。况且,此事公子也有责任呐...那汤羹,不是公子亲自喂下去的吗?”
慕华咬牙,双侧紧握的手止不住颤抖。
可再怎么追责,他也无法反驳——
那汤羹的确是他亲手喂下去的。
这致命的一击,经由他手。
“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救陛下。”羽面坐下来,给自己斟一杯茶继续道,“这个办法,或许公子曾经也知道,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而遗忘在心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休要再诓我!”慕华别过脸去,却看见床榻上那人稍稍动了一下,“萧岑?!”
萧岑嘴唇发紫,脸色惨白,身上还冒着热汗,心如同被万针扎刺,绞痛难忍。
“慕华...”他看不清眼前之景,只模糊的认得出慕华的轮廓。
萧岑伸出手去,意图拉住:“慕华...你在,对吗?”
“萧岑......”慕华上前,握住萧岑的手,愧疚的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转头,“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呵呵呵,当真是重情重义。”羽面上前,将慕华头顶上的簪子拔下,簪尖轻轻戳在慕华的心口,软声道,“帝屋树灵的心,听说才是真正的起死回生之物。”
他说完,又把簪子放在慕华身边,诱惑道:“天上地下,只此一法。若非如此,君余太子,早就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