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冉忍不住笑了：“都是一些你的糗事，还有一些你们报社集体的活动，他曝光你那些糗事当然会屏蔽你了。”

好嘛，然声忍不住撇嘴。听她这样说，已经忍不住在脑海里脑补老默到底是怎么在背后抹黑她的。

“其实这些年他压力很大，很少能有真的放松的时候。他和你呆在一起的时候，起码有时候是开心的，这样我也放心一些。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他到底是有多用心在保护你，只怕重蹈覆辙。”

然声完全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不过也是，这些年老默一直对她很好，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很照顾她。可是她却很少了解他的私生活，只知道这个人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他那么厉害，一定是有着很丰富的阅历的人。

想到这些，然声心里莫名还有些愧疚。

“其实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师傅他那么厉害，过去应该吃过不少亏，受过不少苦吧。”

顾冉说：“你知道他为什么现在隐退了吗，因为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心结。”

然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沉默以待，等着她的下文。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他提起过，他曾经和一个同事曝光了一家知名连锁饭店使用地沟油的事。那家连锁店背后有大靠山，他们被那家企业威胁，却仍旧不放弃调查。”她默了一瞬：“最后，他的同事死了，尸体在水沟里泡了几天才被发现……”

这个新闻，然声记得的。

他们一起去查酒厂河的时候，老默还跟她提起过。那时候老默说，他还是想保住自己这条命的，所以才会渐渐隐退。

难道就是这件事，在老默心里留下了心理阴影吗？！

她问：“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一心一意要为那位同事讨个公道，但那时候监控和警力都不像现在这样普及先进，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所以，老默才渐渐隐退，是吗。”

顾冉摇头：“没有这么简单，其实他那位同事跟他说过见好就收。但老默执意要查到底，才会有后来的事。那位同事的家人认为是老默的一意孤行害了他，所以一直说他是间接的杀人凶手，一直到现在，都还不肯原谅他。”

然声的确没想到背后有这样的原因和变故，这种感觉她很清楚。因为孟子阳因为她消失的时候，所有人对她无声的指责，都让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泡在辣椒水里，火辣辣的疼。

可是老默呢，她只是无声的指责。他被别人扣上杀人凶手的帽子的时候，尤其死者还是和他一起并肩奋战的同事，那时候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然声愤愤不平：“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又怎么能把帽子扣在他头上，凭什么。”

“是啊，我也想问凭什么，可是他也不辩解，就这样一个人默默承受下来了。”许是因为想到那段时光，她觉得有些难熬，忍不住眼睛发酸。“这些年，他一直默默努力，每个月都给当年那位同事的父母寄钱，却从未能求得他们的原谅。”

顾冉忍不住拿起纸巾拭泪。

她亲眼见证过陈默从那段时间熬过来，所以她知道他心里有多痛苦。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疼的快要滴血。

然声撼动的坐在那里，觉得脊背发凉。

“他能遇见你，收你这个徒弟，我觉得挺好的。你那么有朝气，笑哈哈，大咧咧，能让他的生活中有一丝笑意，阳光。”顾冉抬眸：“早在他第一次在朋友圈提及你的时候，我就想见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