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里全是温和的光。

有时候，遇见一个对的人，是能拯救重塑一个人的人格的。

“抱歉，我从来不知道，老默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

她很愧疚，应该早一点对他多一些了解，如果她的大咧咧的性格可以拯救老默，可以让他开心一些，她什么都愿意做的。

顾冉目光温和：“你不用道歉啊，不知者无罪，就算你知道，也没有权力要求你做什么。”

然声试探问：“所以，你和老默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

被看出来了，也在顾冉的意料之中。

这些年，他故意对她不冷不淡，其实就是想让她离他远远的。可她却从未放弃过，一直在他的生活里。

“是的。”

“那你们为什么分开，因为那件事吗。”

顾冉回忆起那时候，心中又苦涩又难过，一度有再次想落泪的冲动。

“因为，他不肯放弃，想继续查下去为那位同事报仇。我怕他也会死，所以我不让他查。甚至游说他的母亲一起劝他，但他还是不为所动。然后，我气急之下，跟他说了分手威胁他。”

她记得那天陈默说的每句话，他质疑他。

“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吗，难道就因为这种小事，就要分手。浩子尸骨未寒，他是因为跟着我查才会死的，你要我现在怎么停手！”

“陈默，你只想着他死了，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的感受。我怎么办，你妈妈怎么办，我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万一你也死了，难道你还指望你妈妈为了你，做一些违背职业道德的事吗！”

陈默停下来，声音异常克制。

“我妈是司法工作者，她分得清利弊，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是你让她来劝我的是不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思这么深。”

“你说我心思深。”顾冉直接气哭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现在是风口浪尖上，他们杀浩子留下你，就是为了警告你，警告报社，甚至往后可能伤害你妈妈和我，你还要连累多少人才甘心。”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懂她一片苦心，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她在害怕，怕他被害死。

陈默：“你怕死了，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害怕了。”

顾冉抓住他的衣袖，眼角是明晃晃的泪水，哀求他：“对，我害怕了，我就是害怕了，那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停下来……算我求你，可以吗。”

她以为他终究是有最后一丝慈悲之心的，可她失算了。什么都算不上，他被仇恨头昏了头脑，他掰开了她的手指。

“永不可能。”

他会一直谨记自己进这一行是为什么，记得自己的初衷。

顾冉对他彻底绝望了，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最后她说：“好，你要继续查下去，那你就查吧。我要走了，只要你敢继续查，我们就立马分手，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再也不出现了。”

他以为那是她的气话，她以为他一定会为了挽留她而听下来。123看书网123kan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