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箭步蹿过来,一把拽住水柔仪的胳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已濡湿,颤声道:“这几年,朕后悔不已,悔不该当初一时鬼迷心窍!
朕伤你,辱你,却千百倍地反噬到己身。朕彻夜彻夜难眠,想着你的一颦一笑,念着你的一喜一悲,生生受了三年的炼狱之苦。”
高哲一行说着,一行解开上衣,露出身上斑斑伤痕,数百道伤痕交叉叠加,瞧着瘆人。
水柔仪眼角余光瞟了眼,手心沁了满手的冷汗。
高哲长吸了一口气,板直身子,道:“三年来,朕自责不已,每日都要思过自罚。
朕知道,朕身上的这些伤痕,远远不足以弥补对你的伤害。朕只希望,你能再给朕一次机会。
朕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惹你生气,再不伤害你一丝一毫!欢儿,朕求你,朕求求你,再给朕一次机会!”
水柔仪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火辣辣的疼,她慢慢扭过头,指尖触在高哲的肌肤上,用力揉搓了几下,冷笑道:“喔,原来不是用染料作伪的!啧啧,兴皇陛下还真下得去手!”
高哲眉心跳了几跳,伸手捉住水柔仪的手,放到心口处,极力憋住夺眶欲出的泪水,长吸一口气,道:“欢儿,朕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
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让朕痛不欲生,痛的快要喘不上气。朕知道,你曾经是爱过朕的,至少在去茶哈台以前,朕确信,你待朕的心是真的。”
水柔仪冷着脸,倏然抽出手,嫌弃道:“想当年兴皇陛下英武霸气,是天下多少春闺女子的意中人。
谁能想到,不过区区三年,当年的俊朗少年再不复见,竟留下这一身的累累疤痕,瞧着叫人恶心!”
高哲神色一凛,胡乱裹上衣裳,急切道:“欢儿若不喜欢这一身伤疤,明日,朕就到我笑堂后边的瑶池仙境去药浴,必能脱胎换骨,除去这一身的疤痕。”
水柔仪微微侧头,迅速转过身,背对着高哲,冷声道:“兴皇陛下不必多此一举,本宫与你之间,只剩仇恨,再无其他可能。”
高哲踉跄了下,静默站了会儿,大声道:“吴欢,你这个蠢女人!时至今日,你为何还对那个一再利用你的男人念念不忘?
他利用你传递假情报在先,又利用你打探我百相门圣坛机密在后,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你为何还要念着他?”
水柔仪长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看着高哲,沉静道:“兴皇陛下,时至今日,你以为本宫还会再上你的当?
你以为你假惺惺地跪上一跪,抹几把泪,本宫就会被你所谓的一片情深蒙蔽眼睛?”
高哲豁然站起身,看着水柔仪的眼睛。
水柔仪目光有些躲闪,随即直直看着他,斩钉截铁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
本宫与陛下夫妻一体,共御敌邦,本在情理之中。况且,你怎知这些不是本宫与陛下事先谋划好的?”
高哲难以置信,痛心疾首道:“欢儿,你为何要对朕如此狠心?朕待你一片赤诚,你为何要拒朕于千里之外?
南宫皓月他伤了你,你心里恨极了,朕知道,你性子刚烈,经此一事,决计不会再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