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仪不禁莞尔,寻了根绸带捆扎住那木鹤的长喙子,命南宫黎初好生捉住那只木鹤。
水柔仪走进打开的秘阁,空荡荡的,只在当中的檀木桌上摆着一口精致的箱子。
南宫黎初将那只木鹤丢到地上,惦着脚尖,巴巴看了好一会儿,扭头向母亲求救:“母后,您可有法子打开?”
水柔仪看了南宫黎初一眼,疑惑道:“这可奇了,你连那木鹤上的机关都能打开,竟打不开这箱子上的机关?”
南宫黎初扁扁嘴,老实招供:“那几日母后病着,儿臣也病着,伯伯日日夜夜守在榻旁。
有一次,儿臣睡的迷迷糊糊的,恍惚看见伯伯打开秘阁的开关,手里拿着那只荷包出来了。
伯伯是奇人,他设计的机关,儿臣如何能打开?母后,您快想想辙,儿臣想看看这箱子里头究竟藏了什么宝贝。”
水柔仪觉得心里的一根弦被人拨了下,钝钝的疼,她看着那口箱子,仔细琢磨了会儿,猛然发现,那箱子四壁上的纹路都是篆刻的“欢”字,角落里的一个“欢”字恰恰缺了一捺,她抬手摁在那里,果然打开了那箱子。
那箱子里头放着一套衣裙和一挂项链,别无他物。
南宫黎初踮起脚尖,趴在箱沿上,往里瞧,喜得两眼放光:“母后,您快瞧,这裙子好漂亮!
莫不是天上的仙女穿的?哎呀呀,那是珍珠项链?咦,似乎比寻常的珍珠润泽许多!”
南宫黎初眼馋的不得了,只恨不得立时要套在身上试试。
水柔仪怕南宫黎初撞翻了箱子,将她抱起,径直往外走。南宫黎初急的又哭又闹,死活不肯出去。
水柔仪翻了几个白眼,道:“喂,南宫黎初,你可是大昌国的嫡长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那裙子唤作流风回雪裙,那挂项链上的珠子是鲛珠。”
南宫黎初闻言,立即朝母亲投去崇拜的目光,问道:“母后可穿过那裙子?母后可戴过那珠链?”
水柔仪低垂着眼帘,“嗯”了声,嗓音有些低沉:“那裙子,母后从前穿过,与寻常的裙子别无二样,不过蔽体之物罢了,有什么稀奇的。那项链,母后虽未戴过,想来与寻常的珍珠链子差不离。”
南宫黎初两眼巴巴地盯着箱子瞧,哭的梨花带雨:“母后穿过,儿臣却未穿过。
母后没戴过那链子,儿臣也没戴过。呜呜呜呜,人家好喜欢,人家也想穿!”
水柔仪“噗嗤”一声笑了,南宫黎初认真伤心起来,趴在水柔仪的肩背上,抽抽搭搭地哭个没完。
水柔仪柔声哄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黎初再怎么喜欢,也是别人的。
与其伤心烦恼,不如丢开手往前看。说不定前边还有更好的东西等着黎初了。”
南宫黎初哭的有些喘不过气,倔强道:“没了,再没有更好的东西了!就算真的有,儿臣也不稀罕!儿臣只想要这件裙子和这挂项链!”
水柔仪听得惊心,当即拉下脸,不悦道:“南宫黎初,你给本宫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