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却朝他摇了摇头道:“跟你开玩笑的。”
憨大头一脸的怔然:“小九儿你还会开玩笑?”
等他回过神来,见季白半蹲着身子,望着那火堆中的尸体沉默不言。
憨大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小九儿,我听你刚刚说血,这血怎么了?”
季白看着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道:“这血没有问题,重要的是这血里的东西。”
憨大头搔搔头一脸疑惑:“血里的东西?”
他绞尽脑汁还是没有想明白:“你是指?”
季白淡淡开口道:“有一种蛇,它雌雄同体,身长不超过一尺,它喜欢在春夏出现,秋冬隐藏起来。”
他往柴堆上添了一把柴火接着说道:“这种蛇一年只产一次卵,每次产完卵,它都极度虚弱,这个时候,它就都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待蛇卵成熟。”
憨大头听得一头雾水:“小九儿,你说的这个跟李差爷的死......”说道这里,他将两根食指贴在一起道:“有关系吗?”
季白没有回答他,而是一脸戏谑的问道:“你知道这种蛇他一般把卵产在哪里吗?”
憨大头反佛猜到了什么,他顿时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不会吧.......”看着季白那满怀深意的笑容,嘴中否认的话也不再斩钉截铁。
憨大头咽了咽口水,指着那尸体压低嗓音道:“是不是?”
“是。”季白朝他点了点头。
憨大头朝后退了一步,拍着胸脯道:“妈呀,太恶心了!”
“小九儿,你怎么知道的,你以前见过?”他瞪着一双圆圆的杏眼满是好奇的问道。
季白看着憨大头嘴角一翘:“如果我说是周公告诉我的,你信吗?”
憨大头搔搔头:“你说的是哪个周公?这么恶心的蛇他都认识。”
季白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憨大头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朝季白身上扑去:“好你个季阿九,我难得好学一回,你竟然耍我,看爷怎么教训你!”
季白一侧身,憨大头扑空朝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在那布满蛇卵的尸体上,他吓得脸色煞白。
就在他与那皱巴巴只剩下一张皮的李差爷要来个亲密的接触时,一只手及时拉住了他。
“呼!”憨大头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向季白道了一声谢,“好险,刚刚真是九死一生呀!”
说着,他拖着两只软的像面条似的脚蠕到季白的身后,这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
尸体他倒不是很怕,他恶心的是那潜伏在尸体里东西。
他一想到自己差点要跌在那东西上,便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朝地上狠狠地“呸”了几口,又朝后退了好几步才道:“对了,你还未说这么恶心的蛇叫什么名字呢?我猜它一定有一个很恶心的名字。”
季白望着那火堆道:“这蛇的颈部有一道花叶垂枝的花纹,所以,它便被人称之为花蔓蛇。”
憨大头缓缓点头:“果然恶心的东西,都喜欢营造一个美丽的假象。”
季白摸了摸掌心的那颗石子,默然无言。
《无垢哉》有言,花蔓蛇,雌雄合之,长不过一尺,颈有花叶垂枝之形,故以花蔓名之,见于春夏,藏之秋冬,其毒惑于人,躯衣也,其血尽,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