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感觉胸口一阵滚烫,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鸡子大小的黑色石头,那石头浑身黝黑,颜色暗沉,看起来毫不起眼。
刚刚就是这块石头突然发烫,他才没有留意那李差役是如何出现,替老林头挡下那一鞭子。
前一次它发烫,李差爷便死了!
现在它又发烫了,难道......
季白把石子放在掌中,感受着掌心一阵又一阵的烫意,他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不安。
憨大头见季白没有接他的话头,只是出神的盯着那块石头,便一脸嫌弃的撇撇嘴道:“哎,小阿九,你小小年纪怎么像个小老太爷,一块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你就是瞧破了天,还能瞧出一堆金子来不成?”
季白感觉手中的石头越来越烫,到最后竟似有火在煅烧般疼痛,可是明明烫的是手,为什么感觉疼痛的却是脑袋?
就在季白被炙烤的几欲昏厥的时候,他脑中青光一闪,出现了一只长得像蝌蚪般的小东西,姑且就把它当成蝌蚪吧,季白心中暗道。
那蝌蚪极是难看,像刚在泥地里打过滚似的,浑身灰扑扑的,下巴上还粘着两根同样灰扑扑的胡须,瞪着一双黑豆似的眼睛,这也是季白在这蝌蚪身上唯一觉得顺眼的地方,那蝌蚪望着他好像在说:“快来抓我呀!”
于是,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驱动脑中的意识去抓蝌蚪,一只这么脏,这么难看的蝌蚪。
谁知,一盏茶后,就是这只丑不拉几的小蝌蚪竟让他沮丧的垂下头。
每次,当他要追上它的时候,那蝌蚪便灵活的闪开了,他拧了拧眉,这小东西太滑不留手了,季白放空意识停了下来,大脑却火烧火燎般的又疼痛起来。
“铛!”意识模糊间,季白反佛听到锤子的击打声,汗珠一滴滴的自他白皙的额角滚落,他咬住绯红的薄唇,用力抵抗着那来自灵魂间愈来愈强烈的灼痛。
季白放任自己的意识去追逐那些金色的蝌蚪,那灼痛感果然有所缓解,他心中一喜,端正坐姿,十指向上,比之前更用心好几倍。
一刻钟后,季白睁开一双狭长的凤眼。
还是不行!
也许,他该换个方法。
对了,渔夫是怎么对付鱼儿的?
为了让鱼儿乖乖听话,他们送了鱼儿一张网。
季白闭上眼睛,把自己的意识抽茧剥丝,分成千万缕,编成了一张青色的网,那网也不用他命令,只要他心念一动,它便像有生命般朝那灰扑扑的蝌蚪罩去,那只丑蝌蚪无处可逃,果然被乖乖的罩住了。
季白看着那只脏兮兮的小蝌蚪,心头说不出的畅快!
接下来就是接收胜利品的时候了。
他分化出一丝意识,小心翼翼朝那蝌蚪靠近,那蝌蚪把自己蜷成一团,只有那两根长长的胡须露在外面一抖一抖的,意识丝像一根触角般绕在了那胡须上,就在这时,那蝌蚪突然化成一道白光消融在青色的网中。
这是什么情况?
季白还来不及感叹,脑中又是一痛。
“小阿九,小阿九,你怎么了?”
季白一睁开眼眸,就看见憨大头关切担心的眼神。
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季白有些动容,便道:“我没事。”
憨大头见季白脸色恢复如常,精神头看起来比平时还要足些,便放下心来,只是仍有些担心地道:“怎么没事呢?你刚刚那咬牙切齿冒冷汗的样子可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你又做噩梦了。”
季白嘴角微扬,有了些许少年人的玩世不恭:“可能是被血腥气薰的也说不定。”
憨大头一把拉起季白:“那我们快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