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龙的驯养(1 / 2)耳鸣首页

作者有话要说:</br>心理承受能力弱者不建议阅读。  实在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就借此来宽慰自己,至少还有一个生命离开自己便活不下去——程念有些理解养宠物的人了。

厚重的墨绿色窗帘将落地窗遮盖,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十二支蜡烛作照明。嗡嗡声在密闭的空间里萦绕。

像狗一样趴跪在地上的男人是刘澈,嗡嗡声正是从他体内传出来的。他蒙着眼罩,俯身亲吻翘起二郎腿的脚背,细密的碎吻一路向上迈进,终于吻到膝盖——

脚掌抵到一粘腻的硬物,程念嫌恶地抽离整条腿。

“转过身,全部塞进去。”

匍匐在地的人顺从地照做。嗡嗡声消失,看来广告所言不假。

接下来,该测试无线遥控的控制距离了。

狗儿在房间摸索着前进。身体里的东西振动频率不时地陡然激增,他被折磨得浑身乏力,踉跄着扑倒在地。等手上把玩着遥控器的人好心地放过他一把,再用手肘和膝盖撑起身子,继续爬行。幸而程念房间的地毯很厚,他不至于磨破皮。

最后把人招来,随手取支蜡烛,滴下蜡油作密封:“明天要是被我发现自己取出来过,你就完了。”

新买的玩具,一时半会儿不会没电。

刘澈站直脊背,乍一看还算个刚毅的男人,要是忽视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他临走前不忘拿走自己弄脏的地毯去干洗。

程念透过落地窗目送他。

刚走出去不远,就有看起来像是西班牙裔的姑娘上前搭讪。程念皱起眉头,手中遥控器不客气地滑到最大档。

只可惜距离超过十米,楼下那人毫无反应。

反正迟早都会走的。

她猛地拉上墨绿色窗帘,眼不见心不烦。

选修课各自找搭档,故意无视他,随便坐到一个蓝眼睛身边。掀开笔袋,这原是化妆包,翻盖上嵌有面小镜子,她暗中观察身后刘澈的情况:或许就是昨天那个西班牙裔的姑娘,主动坐到了他身旁。

装作不经意地从笔袋里掏出遥控器,咔咔上调两个档——身后一声巨响,是刘澈的脸与桌面亲密接触。他同桌吓坏了。

“这是什么,”蓝眼睛抢过她手中的遥控器,“修正带吗?”

快还给我!

蓝眼睛蠢货啪嗒啪嗒玩着“修正带”,过了一阵才意味深长地感叹:“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后座的刘澈浑身肌肉痉挛抽搐,西班牙姑娘惊慌失措地问要不要叫救护车。程念也顾不得其它了,揪着蓝眼睛的领子夺回遥控器,以最快速度调到零档。

她怀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滔天怒火,离开座位去架起冷汗直流的刘澈,“老师,我朋友食物中毒了,我带他去洗胃。”

程念有辆皮卡,她去年刚拿到驾照。像扔货物一般将刘澈搬上副驾驶,看他一脸憔悴,愈发怒气冲冲。

自从跟刘澈扯上关系,她就一直处于暴怒和濒临暴怒这两种状态之间。至于在气什么 ,她始终不明白。

路上空旷,她全程超度。

当然不是去医院,她开车回自己家。

蜡凝结在那儿,形状与褶皱咬合紧密:“很听话呢。”

“您的话……不敢不听。”

两人之间从未明确过关系,既非主仆也非恋人,连说是朋友都很勉强。但这个房间带有某种魔力,当墨绿窗帘拉拢,此处便是龙的巢穴,他对母龙永远得用敬称。

程念不会主动碰他。刘澈就静静地等她一声令下,自己可以动手把那玩意儿取出。

再遇到那西班牙裔的姑娘,是去程念家的路上,在便利店。他从收银台旁极为自然地捞了两罐人体啫喱,付过钱,准备塞进包就走。

“嘿!没想到还真是你!”肩头被轻拍,弄得他一阵心虚:今天衬衫底下穿了女士内衣。

好在这姑娘没发现异样:“嘉年华,一起去吗?”

刘澈婉拒,祝她玩得开心。

刚走到店门外,又再度被叫住。西班牙姑娘直接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程念要是知道自己在背后单方面宣布他俩在一起了,非得吃人不可。

“很不好意思,”吃就吃吧,求之不得,“我有。”

“那还是交个朋友吧。”这姑娘锲而不舍,塞给他一张写了号码的纸条。

刘澈走得远了些,就把纸条翻出来扔垃圾桶里。任何可能激怒程念的事儿都不能做——任何。

路上耽搁了,到车站正好瞧见巴士驶离。掏出手机先给程念打电话,未拨通;再发简讯,未读。

下班车还有一个小时,他肯定会迟到。

打开Uber叫车,最近的也得半小时才来。好歹是上车了,他拨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再拨,还无法,继续拨……

他想起最初来到陌生的国度那会儿也有过,程念忽然就失联。预感情况不妙,哪怕是砸门他也闯进了程念房间。

看到床头安眠药的空瓶,那种一脚踏空的失重感,他万万不想再体会第二回。

总算是到程念家,按门铃无人应声。情急之下他又想砸门,但上次砸坏的木门现在被替换成了防盗门。

地毯、花坛、信箱,他最终在皮卡副驾前的储物箱里找着了备用钥匙。

一开门就听得水声潺潺,已有水流蔓延至玄关。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脚下的水里掺杂血丝。

心下大呼糟糕,他直奔程念房间。

房间门下水流渗出,他推门,水声更甚。是房间里的浴室,程念躺在浴缸里,水龙头哗啦啦地放水。

并没有水汽氤氲,因为流的是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