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10(1 / 2)权臣多娇首页

顾庭深面上微微一暖,不置可否,他吁了一声,淡问,“曾大人近日安好?”

曾文轩一顿,心想前些日子才见过,自然还是精神矍铄,风采奕奕。

正想着,侧旁两人躬身欲走,个头稍矮一些的那个人,背影看上去很是熟悉。曾文轩伸出左手,挡住那人去路,一脸狐疑的问道,“你看着面熟啊。”

面熟个粑粑,花容站的跟个鹌鹑似的,他哪里看得到脸。

周文晏悄悄拿余光斜瞟过去,见花容咬紧嘴唇,眼珠子转的飞快,便知其中定有一番故事,遂暗哑着嗓子开口解围。

“侯爷,曾公子,我们二人从扬州过来,受邀赴宴,不曾见过两位大人”。

听到扬州,顾庭深意味深长的投过去眼神,周文晏相貌堂堂,身姿雅正,一袭上好的缎面衬的他气度极佳,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你们走吧...”顾庭深收了周家的钱,便没有白拿的道理,方欲转身携曾文轩离开,便听他不依不饶的继续盘问,“这位公子不妨抬起头来,若是故友,理应打声招呼。若是初识,日后也能有个照应。”

他这般固执,倒也引起了顾庭深的好奇。花容低着头,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脖颈,月白色大氅包裹下的身形,在这几人中显得娇小了一些。

“在下身份卑微,样貌粗鄙,确实不认得公子。”花容刻意哑着嗓子变换声调,又以面丑回绝,心里头不停地自我安慰,瘟神快走。

“不对,你的声音也耳熟的厉害。”曾文轩走到她跟前,伸手想要拽她看个究竟,却见花容吓得连连后退,不偏不倚落入顾庭深怀里,只扭头看了一眼,便跟炸了毛一样,立时跳开。

顾庭深低头草草看了眼自己,风流倜傥,无可挑剔。又暗暗吸了口气,没有异味,他不明白,这人是惧怕自己的身份,还是厌恶自己的样貌。

曾文轩指着花容张了半天的嘴,脑中飞快闪现过往画面,突然一声顿喝,恍然大悟。

几乎是下意识的,曾文轩不自觉的护住了某个部位,略一跺脚,气急败坏道,“原来是你!”

这场景十分有趣,顾庭深鲜少看见曾文轩如此失态,便索性抄起手,观其究竟。花容的头发丝勾着他的下巴,又痒又软,他微微垂眸,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花容脸色煞白,不管是顾庭深还是曾文轩,这两个人她哪个都惹不起。更何况,她曾经跟段七假冒顾庭深的身份,去曾府拜寿,还踹了不该踹的人,不该踹的地方。若是他要弄死自己,该如何脱身。

可转念一想,方才那人问顾庭深是否去过曾府的时候,顾庭深可是替段七遮了过去,若是念着段七的情分,兴许这人能帮自己一把。

电光火石间,花容忽然抬起头,对上顾庭深那双明亮的眸子,淡淡的苦笑带了一抹真诚的伤感,“侯爷,一别数日,你身边又有了新人。”

复又转过身子,直面曾文轩,苍凉的面上带了些许愧疚之意。

“曾公子,又见面了。没错,我就是那日与顾侯一同前去贺寿的人,能再次见到你,实乃三生有幸。我...”

她刚要往前走,曾文轩忽然捂住小腹下方,厉声喝道,“站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花九重教的绝招,非同凡响。

“你,你,你竟然......”曾文轩一连说了三个你字,手指哆嗦的不成样子。

花容一脸无辜的躲回顾庭深身后,微微一拽他的袖子,寒风骤起,一股杀气瞬间弥漫全身,这感觉转瞬即逝,顾庭深握着她的手腕往前一带。

花容踉跄着扑进他怀里,肩膀撞到胸口,疼的她险些鼻子泛酸。

是死是活,就看顾庭深和段七的交情了。

周文晏饶是再聪慧,也猜不透花容与这两人究竟是何关系,是友是敌。踌躇半晌,决定静默窥视。

“顾侯,你的眼光着实变了许多,这种人怎的收到身边,贸然又冒失,举止粗俗无礼,不似从前的兰哥那般温顺可人,甚是让人心烦。”

曾文轩蹙着眉头,眸中泛着仇恨的火苗,因顾庭深有意庇护,言语便也收敛了许多,深仇大恨暂且忍气咽下。

“总归是自己的人,惹了麻烦,也是我太过放纵。若他从前得罪了文轩,我便替他在此道个歉...”

“侯爷果然重情重义,虽然侯爷已经抛弃了在下,可悲天悯人的胸怀着实叫人动容。既然如此,在下保证,日后谨慎谦逊,必不再惹公子烦心。

侯爷,珍重!”

快刀斩乱麻,这招得看时机,半点不能拖拉。

花容拽着周文晏的胳膊想跑,背后传来淡淡的一声轻笑,“你可是欠了我人情的人了。”

诸如周文晏等人,安排的是偏厅,多数都是前来汴京城应试的考生,彼此间心知肚明,见了面也只是微微颔首,互相揣测。

花容坐下半晌,仍旧一头冷汗,三魂七魄尚未归位,嘴唇如同泡发了一般,苍白不见血色。

周文晏知她有心事,遂将茶水往她面前一推,“先润润嗓子,回回神。”

自小见惯了千人百面,周文晏虽好奇,却能克制住八卦的心理,人不提,他不问。

听花容与顾庭深的对话,像是从前有过那么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可顾侯好男风,花容是女子。难不成花容女扮男装,被掳了过去,发现是女儿身后,惨遭抛弃?

这般想着,周文晏看花容的神色便不觉带了些同情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