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仿是什么也没发现,抬起头对他柔柔的笑,“路公子,我有些口渴。”
“好好好...我就就去给你倒。”
望着路升平慌慌张张冲向破旧厢房的背影,白蔹眼中的脉脉情意忽的散了个干净,雾气消退,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淡然来。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不管是常去秦楼楚馆的走夫散客,还是满怀抱负的寒门贵子,在符了性子的美色面前,依旧会抛下曾经许下诺言的情人娇妻。除了她的万公子外,没有一个男人,在值得白蔹去仰慕了。
想到了万青,白蔹雪肌泛红,指尖也控制不住的蜷起张合。
说起来,她已经好长的时间没见到万公子,也不知道他最近还在忙着什么,还是否记得流芳院里面被他救下的姑娘....
“白姑娘,水来了!”
美眸当中显露出的黯然在路升平的声音出现的同时被仔细的藏匿,白蔹唇角含笑,连忙迎了过去,从路升平的手里面接过边缘被磨到光滑的水碗。
她素手纤纤,光滑的像是一块顶好的白玉石头,和掉了釉色的碗一衬,越发的显出了高贵秀致来。路升平只觉臊得慌,沾了水的手指尴尬的在身上蹭了蹭,又瞄到衣裳打的层层叠叠的补丁,便更加的面红耳赤。
在他眼里,像白蔹这样的典雅柔美,又没有丝毫小姐脾性的姑娘,就是应该用最好的器皿与其接触才对。
白蔹并不嫌弃,端起水碗随意的抿了一口,一滴水珠沿着下颌缓缓下落,隐没带了雪白的衣领当中,路升平一路追着,直到连水痕都彻底的消失,他才仿佛被烫到似的红着脸收回了视线。
“画的真好。”将水碗随手放到了一边,白蔹垂下头,眼中闪过了一道真切的惊艳。
路升平的画技属实不错,即使之前在文人雅士盛行的苏杭,也罕能见到这般出众的技巧来。还只是半完成的作品,宣纸上的白衣女子斜斜的靠在椅前,半垂着眼,眉目当中尽是温柔缱绻,仿佛蕴了无穷的爱意,又被一抹粉颊旁的羞涩给遮盖。
如果把这副画送给万公子,他是否每次在看起来时,就能想到她了呢...
恍惚当中,她似是在余光当中瞥见了一抹白色的影子,身形背影皆是和记忆中的人一般无二。
难道,她已经想人家想到出了幻觉的程度?
白蔹摇了摇头,想要集中注意力夸上路升平几句,可目光飘飘忽忽,竟是牵引着颈子都带着转了个弯。当迷离的视线确定那抹白是真是存在时,白蔹愣了半晌,紧急也顾不上什么路升平画像,将一切都甩下身后,她不故一切的向着白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