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生病当理由,后果就是一连七日当中,顾夫人从早到晚的固定四个时辰以上待在虞筝房里,若不是被劝住,怕不是要拿了被子干脆住下方便照顾她了。
错失二十年的母爱忽然从另一个世界给找到,虞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份好意。
等到找机会脱离顾夫人的视线,成功出去相府的门,已是约莫十日开外了。和墨翠交代了两句,虞筝换上男装,熟门熟路的从后门走出了相府。
十指之数的时间流逝,于此时代的人来讲,几乎生不出多少浪花来,街上来往行路和之前一般无二。她也没多去好奇,直接赶到了流芳院,却被里面的龟公告知,花魁早早的就出去了,问他去了什么地方,也是说不上来。
白蔹在京城里面举目无亲,唯一算是认识的人还被打了个半死,估计现在被踢了一脚的脸还不能见人。
那就只剩下...
虞筝甩开折扇挡住半边的面容,和精舍寺山门前的小贩买了些香火蜡烛,拎着东西汇进人流里,却不进寺,只是在门口向里瞧了一眼,可能还不等到佛祖注意到这另有所图的信女,就转身沿着红墙一路进了后门。
和人群喧嚷烟火弥漫的正厅相比较,专为信徒修建厢房的后院显然幽静不少,若是把一侧仅剩下的破落闲房推掉,建设上一个新的厢房院落,岂不是能容更多的香火钱。
虞筝也没走多远,眯着眼瞧见破落厢房的门口有两道人影,她也就不打算过去了,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歪着头向着那处打量。
她有些好奇,不知道白蔹是用了什么办法,仅不到半月的时间,竟就和路升平那厮走到了如此近的程度。
正值午时,日头毒的厉害,白蔹坐的时间有些久了,椅子硬的皮肉发疼,天气又热,举了扇子额上也是见了一层薄薄的汗。她也不说话,一双美眸忽闪,红唇微微的张开一条缝隙,白皙的面上又痛苦之情一闪而过。
“白姑娘?”刚从画布上分出神来,抬眼就瞧见白蔹痛苦的模样,路升平给吓了一跳,连忙丢下沾了墨描秀发的画笔,快步的赶了过去,“你怎么...不舒服吗?”
借势软下身体靠住残破了半边的椅背,她慢慢的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事,就是被晒了一会儿,有点头昏,富贵病罢了。倒是你,汗津津的,要不要歇一会儿?”
含了雾气的眸光在他的面上辗转一周,白蔹笑了笑,从怀里取出条绣了单只鸳鸯的帕子递了过去。
“谢..谢谢白姑娘。”
不知是日头太毒,晃的他头昏脑涨,还是犯了什么特殊的病,路升平只觉得眼前阵阵的发花,能看清的东西只有白蔹纤细娟秀的指尖,以及不断被放大知道占据了脑中所有位置的单只鸳鸯。
声音有些不连贯,去接帕子的手更是颤的厉害,险些就要握不住那单薄的布料,好在他反应的快,紧紧的把帕子攥在了手心里。
舍不得把这白净净的帕子染上汗液,路升平犹豫了下,偷瞄了白蔹一眼,见她没注意连忙把帕子收在袖子里。仿佛是做了什么错事,一套动作下来,他的汗不仅没被擦掉多少,反而连脸都红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