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死了!”谢玉镜睁开眼,艰难地活动四肢,她就像被人打了一顿,稍稍动一下,就觉得有股酸涩涌进四肢百骸。
“天晴了吗?”等她终于坐起身,也是有一会儿了,暴雨过后,天空格外晴朗,阳光照下来,格外刺眼,谢玉镜喃喃道:“天亮了,啊?天亮了!”她一骨碌爬起身,转着头看四周,除了树还是树,只有自己在的那块是空地,稀稀疏疏地长了些草。
“孟铎!廖琦!你们在哪里?”她边跑边喊,边喊边找。
“哎呦~这位小姐,求求你别喊了,耳朵要震聋了!”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冷不丁地响起,谢玉镜吓了一跳,“谁呀?”她捂住胸口左右看看,“别躲了,赶紧出来!”
“我没有躲呀~”左寒殇从不远处的草地爬起身,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草屑,笑道:“嘿嘿~老板娘,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谢玉镜看了看面前这张“模糊”的脸,蹙起眉头,“你是谁呀?”
“啊?已经把我忘了?”左寒殇不禁有些失落,“我就那么让人记不住吗?前天晚上你还请我吃东西呢!”
“你说什么?”谢玉镜凑近了仔细观察,纤纤玉指指指左寒殇,“你脸上都是泥,我实在看不清,不过觉得声音挺熟的。”
“嗯?”左寒殇瞪大眼,往自己的脸上一抓,果然是已经干了的黄泥,他尴尬地眼睛不知该看向哪,“这个,这个,老板娘,我是前几天投栈的那个人,你们还趁我睡着时我把捆起来关在柴房里,后来.......”
“停停停!不要说了!”由于羞耻,谢玉镜早就把自己当绑匪的事从脑中删掉了,没想到,现在受害者又跑到面前了。
谢玉镜没好气道:“我对于你为什么在这一点都不关心,姓左的,有没有看见我那两个伙计?老娘现在忙着呢!”
“啊.......我,我没有呀,昨天雨下得太大了,我就拉着老前辈躲雨,跑着跑着就失去知觉了,咦?老前辈呢?”左寒殇左右看看,“老板娘,你看到一个白发老者吗?他.......”
谢玉镜再一次打断他,“我没看见你说的什么老头,姓左的,你能在深山野林里活一天一夜我很钦佩,不过这里地形复杂,经常有野兽出没,你这个文弱公子还是尽快下山吧!”
左寒殇点点头,认真地道:“老板娘,你也不要留在这,相对于我,豺狼虎豹应该更愿意吃你。”
“你!”谢玉镜美目一瞪,吐出口长气,“老娘懒得和你在这斗嘴!”
左寒殇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好男不和女斗,我也不愿多饶舌。”
“哼!”谢玉镜面含怒气地转身,继续寻找着廖琦和孟铎。
“切!真是莫名其妙!凶巴巴的女人!”左寒殇赌气地走向相反的小路,心里对老板娘的那点好感烟消云散了。
一个时辰后。
谢玉镜两手叉腰,满头大汗,却还是努力瞪着离自己不到三步远的左寒殇。
“你是在跟踪我吗?姓左的,亏你看起来斯文有礼,没想到那么无赖!”
左寒殇走得鞋子都破了,这时候也顾不得维持什么公子风范了,他大喇喇地往地上一坐,有气无力道:“我跟踪你做什么?绑架你要赎金吗?”
谢玉镜被戳中痛处,指着左寒殇跳脚喊道:“你,你就是对我们要挟你的事耿耿于怀,小心眼!”
“呵~”左寒殇扭过头,声音里俱是无奈,“你是因为心虚才那么说的吧!我压根就没怪你们,也没打算把这件事和别人说,你自己却从那瞎想,真是,女人只会胡乱揣测吗?”
谢玉镜更是恼怒,道:“明明是你提到我们绑架你的事的,不然我早忘了!姓左的!既然想做君子,就要态度谦和点!”
左寒殇也被激起了火气,道:“我也不是故意要提的,你不记得我了,要提醒你我才那么说的,要怪,就怪你记性不好,眼神不好!”
谢玉镜柳眉竖倒,面颊通红,道:“气死我了!姓左的!你说话太不中听了!老娘这辈子还没被人说过记性和眼神不好呢!”
“你这么凶谁敢说实话呀!还不被一巴掌拍死!老板娘,本来我以为你是个心善的人,绑架只是不得已为之,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你就是个蛮横无理,欺善怕恶的臭婆娘!”
“姓左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剁了!无忧谷可从没有人这么骂我,你,你竟敢污蔑我,说我是臭婆娘,我看你就是个草包!”
“啪啪啪!”戴日琮、夏云琥和谈子珑并站一排,三个人同时鼓掌,戴日琮一脸和煦的笑意,道:“好精彩呀!能听到两个口舌伶俐之人吵架真是享受呀!”
谈子珑忙不迭点头,“是呀是呀,戴二哥说得对,我们在一旁听得好生快活呀!”
夏云琥就厚道许多,憨憨道:“二位,说了这么久应该累了吧,快和我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