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拿在手里的,是一小包药粉。
“我,”那刘吉正迟疑着,却听章知府言道,“砒霜,你可承认?”
公堂上一时哄响,砒霜可是剧毒,它藏在书架之后作甚?莫非这何欢真的是他杀的!
“是砒霜又如何?”刘吉伸首对峙着,“砒霜可治鼠虫,近日房间总有鼠声扰人清净,所以才有些砒霜,至于‘藏于书架之后’,知府大人又是何出此言?我本就是光明正大的放置于书架上罢了!”
“呵!”章知府经历甚多,怎还看不出什么猫腻,只质问道,“那好,本府再问你,这砒霜应当是从你家药铺的来的吧?若是光明正大,你又何须掺些旁的东西在那药铺砒霜之中以掩人耳目?”
“诸位衙役发现这砒霜之后,又特地去查看了你刘家药铺中的砒霜。”
“不过是怕多生事端罢了!”刘吉费力解释着,“砒霜官府严管,我从药铺中得来砒霜,若是登记造册将来必然会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既然是自家药铺,便只是行个方便!”
“图个方便?好,那本府信你!”章知府轻蔑,语气一转,“只不过,衙役核查药铺砒霜,发现少的可不只是现如今在你家书架之后那些,这你又如何解释!”
刘吉哂笑,扬天一指,“大人糊涂!”
“我既是说了拿砒霜用来毒鼠,自然会用掉一些!”
“呵!”章知府讥讽,“用掉一些?仅仅是一些吗?你用掉的那些,莫说是毒鼠,就是杀死两三个人也是够的!”
刘吉反应极快,几乎脱口而出道,“在下家中虽是药铺,却多用药一窍不通!毒鼠,自然是计量越大越好,一劳永逸!”
“大人又是凭什么怀疑我?只凭我用过砒霜吗?敢问,在场的各位,想必用过砒霜的不在少数!”
是啊,隔壁家二狗子他妈,也用过砒霜。
对的对的,孩子他舅家的隔壁的三侄儿的姑婶的大表哥他爹也用砒霜入过药呢!
他在偷换概念!杨复瞧着议论纷纷的百姓,刘吉言辞凿凿,可章知府根本问的就不是‘用没用过砒霜’的问题。
“用过砒霜的人是多,可最近记录的可只有你一人!”站在一侧的朱县令似是急于立功,紧接着质疑着,可他这明显是被刘吉绕了进去。
“那又如何!”那刘吉嘴角一抿,“我用砒霜毒鼠难道还要挑一个良辰吉日吗!那些早早登记在册的,难道就是回家立马用掉吗!”
“你!”朱知县被辩的哑口无言,反倒是让刘吉略胜,一时公堂百姓相应。
“证据!只凭这些臆想的东西便想冤枉我刘吉,我自是不服!”刘吉呼喝着,公堂上一时竟任由他嚣张,无法拿他。
“咚~咚~咚!”府衙之外竟一时响起了鸣冤鼓。
“何人在外击鼓!”众人纷纷瞧向堂外,章知府询问着。
“铛,铛,铛~”外面涌入一行人,跪在地上,“草民何欢之父,向青天大老爷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