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童很紧张,杨复瞧得出来,但杨复觉得他不是毒杀何欢的凶手。章知府在询问的时候,杨复便一直在旁边瞧着。
“杨举人?这门已经锁上了!怕不是跑了吧?”那随侍一呼,杨复赶忙上前细看。门已经落锁了,大白天的锁门,在联想到今天的事,却是倒有些逃跑的可能。
私闯民宅总是不好的,杨复秉持着这种理念,可事急从权也是古人之训。杨复只得命人翻墙而入……
“朱县令,你命人将何欢书房守好,非本府许可,旁人不得进入,还有何家众人……”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吩咐下去。”
“还有,何欢这案子虽是大案,但建桥的事亦不能停下,至于缺少银两……”章知府语气眼神颇有意味,“本府会从府里再吃紧一些,剩下的你这个景阳县令,本府想着凭你的本事总会有办法的。”
贪官污吏,就只当是罚他的。
“这……”朱县令面露难色,上一次为了补缺账目可不知已经掏了自己多少家底,这次……朱县令瞥见章知府的眼神,心神一震,只得急忙变了口风,咬咬牙道“是是是,既为县令,为县里出些力也是应该的。”
“你这可自然是应该的。”章知府语气淡淡,朱知县恨又恨不得,只能将这怒气散到杨复身上,
朱知县往远处一瞥,却正瞧见杨复那黄口小儿‘空手而归’,可恨至极!“怎么,杨举人莫不会是连那屠夫的家都没找到?”
“人不在。”
“跑了?!”朱知县一惊,旋即内心讥笑却又不得展露,“畏罪潜逃?”
“应当不是。”杨复摇摇头,慢条斯理的说着,“学生去的时候屠夫家没人,大门也紧锁着。”
“大白天关门闭户,这还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定是听得消息畏罪潜逃去了!”朱知县激动地反问着,就好像在数落一个办事不利的下属一样。
杨复随意的瞥了一眼朱知县,然后郑重的瞧着章知府略有歉意的解释着,“学生去的时候,张屠户家大门紧锁,事急从权,只得翻墙而入,瞧着里面的衣物什么的也无慌乱,我还注意到灶台上略有余温,应当是刚做完午饭。”
“张屠夫家到何家距离不远,何家那么大的事自然也瞒不了邻里邻居,何欢是在清早被发现身死,传到张屠夫耳里应当用不了多久。若真是张屠夫杀的,那他竟然还能安稳的在家吃好午饭、清洗厨具之后再逃,那此人心智太过可怕!”
“推断,仅仅是你的推断而已!”朱知县责问着,“本就是让你将张屠夫带回,明明是自己办事不力,偏要给自己找诸多借口。”
“学生有罪。”杨复直截了当的承认让朱知县一时哑火。
“可在张屠夫家附近留人了?”章知府好似没听见二人之间的争吵,只是向杨复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