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家夫妇却未张口,一致性的瞧向角落里的,看样子打扮应当是个书童。
或许是被人瞧的紧张,又或许被死人给吓到了,那书童显得有些慌乱。卷宗里记的,发现那何欢横死的便是这个书童。
眼角竟还有些泪迹,杨复注意到,
“我家公子昨日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就一直待在书房里。”
“那酉时之后呢,可吃过什么东西?”从食入砒霜到毒发是有一定时间的,故有此问。
“没吃过。”
“什么东西都没吃?晚饭都没吃?”章知府像是找到了破绽似的,一路追问着,不给那书童反映的时间。
“没吃。我家公子近几日得了本喜欢的书,爱不释手以至于常常废寝忘食,昨日就在未时吃过一餐,然后便再也没吃过东西了。”那书童虽然语序慌乱,但却也不至于答不上来。
“书?”章知府往后一指,指的是桌子上那本似乎被浸泡过的书,“可是桌子上那本?”
“是,”那书童戚戚,语气稍转悲凉,“我家公子可跟我还讲了不少其中的东西呢。”
“那这么说,昨日与何欢接触过的可只有你一个了?”章知府似是有意试探,可此言一出,全部人的眼神都更加关注那书童了。
“是,我家公子昨日就一直待在书房,所以就我一个接触过我家公子。”书童说完,又一顿,像是突然醒悟一样,叫冤着“大人明察,我怎会去毒害我家公子!”
“你慌什么?大人何时说过是你了?莫不是做贼心虚?”那朱蓉一喝,把那书童辩的哑口无言,只得支支吾吾“我,我……”这一来倒更像是做贼心虚了。
“你莫要惶恐。”章知府安抚着,“既然看样子何欢与你关系甚近,本官且问你,你可知你家少爷最近可有与什么人结过怨?”
那书童想了一会儿,“张屠夫!前两日,我家公子在街上与他发生口角,他可曾言要杀了我家公子泄愤!”那书童又一大叫,“昨日,厨子里可还在他那儿买过肉,难道!”
章知府眉目一凝,向何家众人一扫,喊道“何家厨房是谁管事?”
“回大人,是小的。小人昨日确实从那张屠夫那儿买过猪肉,可,这做出来的饭,我们都吃了的。”
“都吃过?”很明显,这意思是除了何欢之外,何家上下可都吃过张屠夫的畜肉,可就何欢一人出了问题。
章知府看着书童,到底是他在转移视线,还是真的就关心则乱。
“朱县令,”章知府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却又停了下来,感觉到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杨复“不,杨复,你去,先去找一找那张屠夫。”
“大人?”朱蓉本已往前踏了一步,却又尴尬的缩了回去。有人替自己做这种麻烦事自然是好的,可就是不能他杨复一个黄口小儿!朱蓉一丝怨恨一闪而过。
逃不掉了。杨复无奈道,‘入了’章知府的‘法眼’,这算是逃不脱了。杨复只得领命,带着几个随侍去找张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