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又想和你做朋友,你那么厉害,从来不嘲笑我的长相。你那么好看,那么那么好看,”她又揉了揉怀颜的脸,“却是小辈里唯一一个没有嫌弃过我、没有伤害过我的人,你还是还是他…是他一直以来默默守护的妹妹,有时候我也会很羡慕你,连他这么骄傲的人在你面前都会失了颜色。总归是摸到了,大老远跑回来一趟倒也不亏。”
念久吃着怀颜点的菜,仔细听着司南荏的话。而薄暮安僵在原地,怀颜不喜他人触碰,相熟还好,她与司南荏虽自幼相识,却并不相熟,但她此时竟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人看了,好不开怀,她楚觉澜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她向来连欺压别人都是只用眼神。
“不亏你就吃菜,”司南荏到在她身上,她只能伸脚踢了一下薄暮安,“去要两碗醒酒汤。”
“要醒酒汤作何用,这样挺好的。”薄暮安这样说,却还是起身去要醒酒汤了。
桌上清醒的便只剩怀颜念久二人,怀颜将搁在她身上的脑袋放到桌子上,看向对面的人,道:“你看着她是什么样子?”
“什么?”念久一时没明白她说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满脸通红,一副醉相。”
“我是问长相,脸。”
念久瞧了桌子上那张脸,道:“丹凤眼,翘鼻子,说不上好看,但是能一眼便让人记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怀颜看着桌子上的那张脸,陷入深思,她的骨相便与以往不同,她原本以为司南荏是用幻术易容,没想到不是。她在江湖上听说过一种削骨割肉的换脸之法,本以为只是道听途说,现在看来确有此法,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有人会为了好看刮骨割肉。
念久想问她一些事情,只是还未开口薄暮安便端着两碗醒酒汤过来了,他开口便成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你这几年去了哪里?”念久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的问题。
“哪也没去,一直在荟蔚山上,修成了血湮术,现在她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破了纯懿先人九重天的人。”薄暮安放下醒酒汤,替怀颜回答了他的问题。
“血湮术?幽夜莲?”
怀颜微微点头,问薄暮安:“管兔爷爷说的姑娘便是尚玙姐吧?”
薄暮安吃着菜,淡淡点头。
念久斜斜觑了他一眼,道:“想必就是了,我姐不能受冷,才到沁竹锦居,还没来得及加衣服便被他拉走了,回去便染了风寒。”
“他尽喜欢做这些没有结果的事情,也不怕人家其实根本就不想接受。”怀颜扶起司南荏,将醒酒汤喂给她喝。
“她心里有人。”念久淡淡的说出一句话。
“谁?”司南荏喝下醒酒汤后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知道,但是并不影响我啊,”薄暮安浅笑,“只是心里会忍不住有所期待,那个人不在,他会真的消失。”
司南荏端起酒杯,迷迷糊糊地说:“薄二,我敬你,我没你这么厚脸皮。”
念久藏不住自己的笑意,只能抿唇忍着。
“我要是脸皮有你这么厚,”她自嘲一笑,“怕是早被他娘给解决了。”
此话一出桌上三个清醒的皆是一震,就连念久给莫子臻喂的醒酒汤都撒了一些在他的衣领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