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晓为陆安歌如何来找自己的事儿也不过担心了一日,次日里贺如之便来,将救济粮食各样的明细,大到分粮食的地方在哪处,用哪家的粮米,到各样饶分派都写的一清二楚。陆安晓虽是不大喜欢贺如之的性子,只是单她办事妥帖,不拖泥带水这一样,就很叫她放心,当日里便将预备好的银钱交给贺如之。
再后一日,贺如之便将账目亦送了来,只道是荣王妃与自己这处都有一份儿。上头一应各家明细捐了多少银钱,数目很是清晰。荣王妃那边自然不用,看得出尽了心思。陆安晓一眼便瞧见陆安歌所捐,暗自挑眉的同时亦觉很难得见到陆安歌竟这样大方的时候,不免咂舌,更没了主动要去见陆安歌的心思,没得再多上一项要钱的罪名。
陆安晓面子上虽是瞧了一眼,念及那日里荣王妃的话,只是推还了过去,自然一口一个放心,实则前儿已然叫人依着贺如之所的铺面去瞧过。贺如之不知,自然一万个表白,道是自己理当尽力如何如何。
如此一来,这事儿便算是有了个头。陆安晓愿意做那个拿了旁饶钱来卖人情的,原也只是个叫自己心安理得的事儿,又有贺如之去忙,自然乐的清闲,因而只在第一日发粮的时候,远远的与荣王妃一道瞧了一眼。
救济的棚子搭在京城略偏的去处,贺如之是这京城里头大多贫苦些的人家,一部分是在这处。只见厮已然将米面按照一应重量的口袋分类放好,张罗着依着各家的人数分派。陆安晓瞧着放心,又将心思放在王府里头的花园子上,大半月的功夫将花园子的事儿收了尾。
苏叙回来的时候正瞧着陆安晓给自家的牡丹花浇水,口中喃喃念叨着,无非快快长大云云。苏叙好笑,迎了上前去挑眉道:“怎么着,它回了你话儿没有?是跟你要水喝还是要太阳晒呢?”
陆安晓回过头展颜笑了:“都不要,它它自个儿在这儿也能长得极好。”
“果然是我们王妃养出的花儿,性子都跟我们王妃一般的。”苏叙忍着笑意冲陆安晓伸出手:“起来吧,前头晚饭好了。”
陆安晓极自然的伸手拉住苏叙的,却不想刚一使力,脚下的酸麻就叫她忍不住哎呦出声儿来。
“怎么了?”苏叙蹲下身蹙眉问道。
“脚麻了。”陆安晓皱紧了一张脸咕哝。
“叫你蹲在这儿不动弹呢。”苏叙失笑,随即转身背对着陆安晓:“来吧。”
陆安晓抬眼一瞧便明了,眯眼笑了开来:“背我呀?”
“你呢?”苏叙面上亦是几分无奈的笑意,嘴上确实没好气的。
陆安晓不大好意思:“只是我近来好像长了些斤两。”
“那就算了吧。”苏叙作势便要起身。
“别呀,师傅身强力壮,背的动,背的动。”陆安晓当即脚下一用力,准确的趴在苏叙身上,应了苏叙一句趴好了,一面紧了紧环着苏叙脖子的手,一面咕哝道:“师傅,好像您背我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胡,上回你喝醉了酒,我才背你的。”苏叙咬牙。
陆安晓理亏,闷应了一声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