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绿荷。”
“不必如此拘谨。”
“不,陛下吩咐的事,姑娘您......”
小姑娘怕得要死,秦羽霓也就放弃了套近乎的努力,随她吧!自己要做的事,注定要和寻常人离得远远的。
“这是什么地方?”秦羽霓板起脸,淡淡地问。
“望烟,祁江上最高的观景楼。”
秦羽霓眉头蹙起,这是云下城景致最好的去处之一,从楼望出去,整个祁江从城中蜿蜒而过的婀娜身姿一览无遗,夜里灯火倒影,画舫游船如画卷一般徐徐展开、铺陈,煞是醉人。
望烟,销金窟。
这名声在云下城可不是白叫的,往日这个时辰正是热闹的时候,无数文人骚客络绎不绝,美人在侧,饮酒作诗通宵达旦,许多带着些香艳气息的故事因而在此处上演,以某某名士大豪一掷千金,只求博得美人一笑之类段子居多。
绿荷扶着秦羽霓沿着深深的曲折回廊走过,不曾看见有任何活动的人影。
“陛下要来,金吾卫清了场,远远地候着呢,今夜此处只有陛下......和姑娘。”
新朝恢复旧制,金吾卫便是云上京的带御器械,旭阳宫的侍卫,杨之独领上将军一职,统领所有金吾卫。
李震包下整个望烟究竟......
还是直接问吧,他这种人,鬼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若是用强……拉着他一起死了罢,够本!
见到李震时,他一身常服斜躺卧榻,闲散慵懒地举着酒杯,欣赏栏杆后满江的春夜,手指伴着丝竹敲打膝盖,有些兴缺缺。
绿荷一礼,飞快地告退,逃也似的退走。
越是惧怕越是会被李震盯上啊!秦羽霓有心提醒,可她看样子并未领会……算了,生死有命。
令人恐惧的圣上瞥眼过来,下命令道:“过来,倒酒。”
秦羽霓应了是,到得他身边跪坐。
“陛下不怕我下毒”
链子磕在桌沿,哗啦一声。
“呵,”李震撸开秦羽霓的袖口,见牙印都结了疤,满意一笑,“你会吗?”
少女沉默。
盯着她侧颜片刻,李震似笑非笑地问:“会跳舞吗?”
话题转得突兀,少女睁大的眼中都是不解。
“会一点。”
“跳一段。”
“哎”
少女眼睛更大了,见陛下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扯起手腕上的链子摇了摇。
李震盯着她,目不转睛,没有改主意的表示。
秦羽霓紧咬牙,半是赌气,半是破罐子破摔,狠狠地立起来,拖着步子到得中央,扭过腰身,摆好起式。
“好,还不错——”唯一的观众鼓掌。
丝竹管弦一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