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阿槐伸出两只手,十指交叉,松了松筋骨,摆起了要收拾他的架势。林越已经起了警惕,双手暗暗用力,准备接招。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下一秒自己就了傻眼,只见阿槐手放在了腰间,十指在里面绕了几下,一根细绳就被她抽了出来。接着一阵眼花缭乱,等林越再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五花大绑好,牢牢的捆在桌子上了。
对面的阿槐完成工作拍了拍手,说道:“那么喜欢在桌子上待着,你就躺在上面别下来了!”
“你放开我!”林越没想到她来这一手,怒叫道:“你赶紧松开!小心我一会儿自己挣出去揪掉你的辫子。”
“有本事你就挣,挣出来了算我输!”说罢,阿槐挪了挪,跪到了别的方向。林越骂了她几句,阿槐都没吭声,知道她铁了心不想再理他,林越的身子开始扭来扭去,想钻出去,可惜这绳子不知怎么的越钻越紧。又想自己缩缩骨看能不能缩出去,也不行,因为他好像不会缩骨功。
大概过了有两个时辰,天都快亮了,林越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一遍,可惜都没什么用处。地板上的阿槐一觉睡醒,迷迷瞪瞪坐了起来。抬脸看到林越还老老实实的躺在桌子上。
阿槐盘腿坐起来:“想出来吗?”
“切。”林越切了一声:“反正一会儿顾垂星来了,自然会松开我。”
阿槐道:“对,顾先生会松开你,不过同时他也会嘲笑你,嘲笑你连个女孩子也不如。”
林越听了阿槐的话,握紧了拳头,牙齿都快咬碎了,才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怎么样?”
总算松口了,如果他再不松口,阿槐自己也装不下去了。她起身,双手插在胸前,看起来比一个久经江湖的土匪还要匪气,轻启朱唇说道:“简单,我们做个交易。”
林越已经做好了要给她当牛做马的准备,没想到她居然要跟自己做个交易,他问:“什么交易。”
阿槐一脸认真:“下次逃跑,你带上我,咱们一起走。”
林越没想到,这丫头闹了半天是要做自己的盟军,有点儿意思,他笑了笑问:“你也和顾垂星有仇?”
阿槐的语气轻描淡写:“滔天大仇。”
那天早上,顾垂星来四方殿带林越出去的时候,看到他居然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擦地,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更奇怪的是阿槐这个丫头居然还安安静静在殿里跪着。这也太奇怪了。顾垂星拖着林越从四方殿里出来,阿槐悄悄回头,给了他个眼色,这表示两个人已经不是敌人了。
接下来的日子,和往常一样,阿槐时不时会给顾垂星找麻烦,今天打了从青州来的万家公子,明天又偷了雍州木家小姐的荷包。林越也还是时不时会逃跑,但无一例外都被抓了回来。与之前唯一不同的就是林越在阿槐的指导下和监察室的人越混越熟,也知道了每天晚上锁阿槐的锁钥是青州黄铜所铸,顾垂星在上面施了术法。
这一密谋就是两个月,时间匆匆过去,在两个人达成同盟的第三个月的第一天,林越打了一个从乾州来的孩子,比林越还大一岁,当时有十四岁。林越打掉他一颗牙,知道了黄铜锁钥的解法,是要用柴火。当然林越也不仅打掉了那孩子一颗牙,还嘲笑他们家掌的火,居然是柴火。那孩子没见过林越这么凶的孩子,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当即就认了林越做大哥,并且屁颠儿屁颠儿的告诉了林越,柴火解青州黄铜锁钥的方法。
当天晚上,林越解开了阿槐房间的锁,两个人跑了出去,凭着在监察室探到的情报,一路畅通无阻的下了妄言崖,在离戚戚山口还有五里的地方。
阿槐摔了一跤,林越扶起她,两个人刚要走,突然阿槐出了声:“等等。”
“怎么了?”林越问他。
阿槐用脚又踩了踩:“怎么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