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从果盘里各拿了个黄梨，相互比了比。最后，一个留着娃娃头的小女孩儿手里捧着个最小的梨子。

“为什么静静拿得最小？”青年男人不解的看着孩子们。

“因为她上有老，下有小！”一个寸头小男孩儿调皮地说。

“对啊，孔融不是拿了个最小的吗？孔融因为自己小，所以把大梨留给了爸爸妈妈，和哥哥，又因为他比弟弟大，所以把大的也留给弟弟了，自己拿了个最小的。静静刚好和孔融差不多，我们几个，有比她大的，也有比她小的，而且比她大的人和比她小的人的数量都一样，所以她就当这个中间人啦！”一个个头儿较高的马尾辫小女孩儿说。

“中间人？谁这样教你们的？”青年男人面露不悦，显然是没想到孩子们会这样说。

“电视里听来的。”孩子们回答。

“尽学些不该学的！”宽肩女人走到青年男人身边，她的表情和青年男人如出一辙。

“那什么是该学的？”寸头小男孩儿仍是一脸的调皮。

“当然是大人们教的。”

“可电视里的话也是大人们说出来的。”一个个头最高，戴着帽子的小男孩儿说。

“那里面的大人跟家里的大人不一样，要听家里大人的话！”宽肩女人板着脸。

“为什么……”马尾辫小女孩儿问。

“没有为什么，家里的这些叔叔阿姨都是为了你们好，他们教得东西才是对的。以后不要随便听别人的话，知道吗？”木椅上，一个和宽肩女人年纪差不多大的高颧骨女人开口，“有不懂的要来问家里的大人们。”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全体大人们满意地笑了。

“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分梨，你们清楚了吗？”青年男人满眼期待地看着孩子们。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捧黄梨，不知该怎么办。

“谦谦——”青年男人点名道。

刚才那个个头最高，戴着帽子的小男孩儿回答道：“在。”

“知道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青年男人较为严肃地看着戴帽男孩儿。

谦谦，蒋礼谦？楚歌把注意力放在戴帽儿男孩儿身上。

“知道。”戴帽男孩儿看着青年男人，握紧手中的梨子。

“你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弟弟妹妹们不知道怎么做，你难道不知道该怎么做吗？”青年男人的眼睛像一对钩子，紧紧钩在戴帽男孩儿身上。

可能是被这样的目光盯得不舒服了，戴帽男孩儿身体稍微动了动。

“去，给弟弟妹妹们做个正确示范！”青年男人笑起来，用手拍拍戴帽男孩儿的背。

戴帽男孩儿顿了一下，转身朝孩子们走近几步，主动把手里的大梨子塞给叫静静的小女孩儿，自己拿起静静手里那个最小的梨。

“我是最大的，我应该拿最小的梨，大梨应该给弟弟妹妹们。”戴帽男孩儿说话时，面无表情。

楚歌看着戴帽男孩的表情，心里对他产生些同情。她身边多是些弟弟妹妹，她在这群孩子中是老大。既然是老大，理所当然地就该懂事些，有什么好吃好玩儿的，应该多让、多分给弟弟妹妹们些，还要带着他们玩儿，做他们的榜样。

“这跟孔融让梨的故事不一样！”寸头小男孩儿开口说道。

“就是，就是！”其余的孩子们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