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六千狼破回城,意味着阿布思休想再跨过天山,也意味着从叛唐开始的一切阴谋全部化为乌有。
同样是在北庭都护府的议事厅,相比昨日多了三人,长塞镇将李嗣业,狼城世子雷步,他的副将贺兰黑齿。
其实很多人有个疑问一直未解,狼破营是如何悄无声息地靠近战场的?
当然这个疑问从夜摩兀术身上找到了答案,原来他是纯正的柔然王族后裔,他与他稀少的族人归顺了狼城,那三只大黑鹰就是他们所驯,所以阿布思的那些小黑鹰就彻底丧失了作用。
抱胸坐着的谢北亭老神在在,与昨夜的心情那是截然不同,毕竟转眼多了六千家底,还是重装的骑兵。其实以狼破营的战力,加上都护府的两千余人马,足足八千余骑完全可以打赢阿布思的三万余,但今日两方人马并没有真正拼死一战。
第一个原因,这阿布思还真该庆幸自己是派了万人出阵,当时狼破杀入与这万人纠缠搏杀,若他将后方的两万大军也投入战场,狼破还真要吃亏,那最后势必两败俱伤,好在他并没有那么做,谢北亭也赶忙传令见好就收。
这也正是第二个原因,他谢北亭素来信奉打仗拼的是战术而不是兵力,所以在打赢阿布思这个结局已定的前提下,能尽量减少自己人马的损失才是上策。
“盖爷,郭将军,我写一张方子,你们去城内找寻凑齐。”谢北亭应该是想出什么计策了。
等取来纸笔,谢北亭快速写完一张方子,盖爷接过后“咦”了一下,旁边好奇的郭鹤凑过来一看,也是“咦”了一下。
谢北亭嘿嘿一笑,解释道:“这是炼丹的方子,看了奇怪并不奇怪。”
“谢兄还会炼丹?”元真倒是奇了。
“不行啊,你这个读书人能练剑,我这个读书人就不能炼丹啦?我可是有师传的,只是平日不爱搬弄这些罢了。”谢北亭得意道。
“难怪言射兄你能镇压长安的虎狼之师了!”李瑁话中玄机全场也就谢北亭能心领神会,两人相互确认了一个眼神。
言归正传李瑁认真道:“这应该就是沙苇和火油之外的第三样东西了吧?”
谢北亭笑着点头。
郭鹤转念一想,问道:“先生命我扒了下马沟那千余突厥人的甲衣,可否与这相关?”
谢北亭听了摆摆手,表示并无关系。
尉迟盖同郭鹤领命走了,谢北亭接着对狼城世子雷步说道:“世子,那千余突厥人的甲衣由你的人穿上如何?”
雷步两眼一凶,转头盯着谢北亭问道:“为什么是我的人去披狗皮?”
狐狸还真被这头凶狼给震住了,把阿布思的突厥人比作狗这个是有缘由的,因为阿布思降唐了,草原上的狼一旦投降了那就是狗了。在狼城,有一条信念已经根深蒂固,那就是狼行天下战死亦荣耀,而且这个信念的前身正是来自当初的赤雪军。
赤雪军的第一信念,战甲是男人最荣耀的寿衣。
还是李瑁开口道:“雷步,你的人更容易乔装成突厥人,狼终究是狼,不是么?”
面对李瑁雷步当即低下高傲的头,回了句:“听你的。”
谢北亭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要想驯服这群狼还要假以时日,哪知他正想着却被雷步扭头再一盯,又被威胁道:“但愿你有什么妙计,不然作为补偿,你得脱光了衣服在我们狼破营面前走一圈。”
谢北亭自信一笑,应道:“跳个舞都行,胡旋舞甩给你们看。”
“哈哈。”雷步爽朗大笑,抬臂架住谢北亭的脖子,说道:“你,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