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前突然闯入了三五名不良人,金恩娜连忙低下了头,生怕被眼前的不良人认出。
“平康坊北曲廊院易小尘,闹市纵马,跟我们走。”
易小尘惊呆了,屁股还没有坐热,官差就找上了门,看来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
薛厄一想到不良人的责打,也深知其中难以忍受的皮肉之苦,戒棍之痛,认为易小尘单薄的身子肯定受不了这般折磨,一下子护在了易小尘的身前,做着无声的防抗。
“怎么?”不良人抽出了腰间的戒棍,死死盯着薛厄,上前两步,威胁道:“就凭你?”
易小尘拍了拍薛厄的后背,沉稳地走到不良人的跟前,“别急,万事还要讲个道理。”
“道理就是你纵马三曲,走吧!”
宋晁喝了一盏酒,醉醺醺地站了起来,问道:“你们是哪街的武侯?”
“长安县光德坊西街武侯。”
宋晁一听,差点没有将喝进肚子里的阿婆清喷出来,他故意摸着银鱼袋,反嘲道:“长安县的武侯来万年县抓人,我还是第一次听闻。”
不良人见身着绯袍,手拿银鱼袋的宋晁也不敢得罪,叉手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还望不要阻拦。”
“何人之命?”
“长安县县尉王礼。”
“消息为何传入了他的耳中?”宋晁追问道。
不良人如实答道:“三曲之内尽是这易郎君白马夺姝的美谈,连坊墙之外巡夜的金吾卫都传遍了,这些消息自然而然便进了王县尉的耳中。”
易小尘见来人言之凿凿,又指名道姓的要抓自己,恐怕就算是宋晁也保不住了。
“如何责罚?”
“闹事纵马,戒棍十五。”
“我跟你们走,”易小尘本以为会落得什么坐牢的危险境地,一听到只打屁股,心情也就放松了不少,泰然道:“不过是十来棍子的事情,无碍。”
王溱溱一听易小尘甘心领罚,心怀愧疚,急得蹙起眉头,连说话都结巴了,“易郎,你都是为了我才会......”
易小尘安慰着王溱溱,不想让她再多虑,“今晚你就住在这里。素霜,照顾好都知。”
说完,易小尘便走向了不良人,宋晁在后面说道:“易郎君莫急,我定想办法救保你周全!”
易小尘被不良人带出了廊院,这时他才注意到廊院外已经有不少跟着白马踪迹寻来的人群,见到易小尘被带走之后,不少人都露出了嘲笑的面容。
易小尘也没有多想,他跟着不良人来到了平康坊北门,张元正在见到易小尘之后,目光紧锁,问道:“何事?”
不良人拿出了长安县县尉签发的公文,交给了张元正,“此人闹市纵马,我等奉县尉之命,捉拿其回衙署。”
“刚刚是你纵马?”张元正实在没法将孝顺的易小尘和纵马的轻狂之人联系起来,在查验公文之后,问道:“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易小尘剪短地答道:“事情如今已经解决,我的确犯了事,去衙署也只是领十来戒棍,有劳张中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