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入肉的时候，陈真很放松。

老张啊，我死了，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你是一个聪明人，想来比师兄办法多的是，师兄没脑子，能用的也就这一条烂命了。

师傅，大师兄，三师兄，我就要来看你们了，你们不会怪我没有亲手为你们报仇吧。

你们要相信我的眼光啊，老张，不，师弟，一定能为你们报仇的。

死亡的阴影袭来，陈真胡思乱想。

对了，丽儿给我的东西还没喝呢？

想起丽儿，陈真突然有些悲伤，傻姑娘，答应你的闺女只能下辈子给了，也不知道我要是投胎早了，会不会比你大太多。

没事，你放心，我就是比你大二十岁，也不会嫌弃你的。

不是说人死之前，要回光返照吗？

我还想再叮嘱师弟一下呢。

这样一想，陈真凭空多了一股力气。

张济黔看着倒在地上的陈真有些发呆，刚刚那一下，与其说是他刺进去的不如说是陈真主动迎上去的。

你不是还有一个B级技能没用吗？

你就这么死了？

“喂？”

张济黔蹲了下来，推了推陈真。

陈真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答应我。”陈真顿了顿，即将出口的话却变了，“替我照顾好她。”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喂？”

张济黔又推了推他，陈真却没有再睁开眼睛。

“陈真！”丽儿奔上台，“你怎么了？”

“师姐，你把那个······”

“你滚开，我不想看你。”丽儿哭着打开了张济黔的手。

张济黔呆呆的看了一会，默然起身，转身下了台子。

“师兄！”

“陈真死了吗？”

“什么情况？陈真死了？”

“可惜了，走吧，没戏看了。”

“可惜，可惜。”

“陈真怎么会死？”

“······”

场内沸反盈天，彻底乱了起来。精武门的弟子要么跑上台子，要么掩面痛哭；虹口道场的日本人喜笑颜开，互相交谈庆祝；马有道他们那群选中者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相关的观众见到出了人命纷纷离场，免得惹上麻烦。

不过还是有一小撮观众留了下来，围住了下台的张济黔。

“你是精武门的弟子？”

张济黔沉默着没说话。

“你是中国人？”观众又问。

张济黔定了定，轻轻点了点头。

“呸！”

“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