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家主大人的怜悯,只是不知道您具体指的是哪件事呢?”
翼帆桂月想要找个亲近点的称呼,想了想之后发现没法叫,假如从父系这边算的话,把对方称为鼻祖都叫低了,如果从母系这边算的话称为太祖也没什么问题,如果从对面的情人这边算的话,称为妹夫也不算错。但是要真按照这种最低的叫法,自己管在场的所有人叫妹夫或者更低个一两层也可以,可是真叫出来就是作大死了,总不能为了一时的爽快而耽误了大事,所以还是叫大人吧。
“当然是你昨天晚上故意把自己的亲人们派出去送死这件事,我们知道你非常讨厌那些年轻人,但他们可都是你的平辈甚至还有你的子侄辈人,把他们派去送死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我们原本以为只要他们在你手底下任劳任怨地被你驱使,辛苦努力,这样你就能够改变心意,认清楚他们也是非常孝顺你的,但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狠毒,一夜之间把他们全都派去送死,憎恨自己家人到这种地步,你简直枉带翼帆家姓。”
翼帆家中长辈们说话时不能打断,连反驳都不允许,不然的话就会……
“回大人的话,我其实并没有憎恨他们。”
就算知道结果,象征性的反抗也是要做的,不然戏演得太差可是会让家主提前警醒的。
说话的长老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砰”地一声,上面摆的茶杯与盘子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还等不及茶杯落下,一直在训人的长老抓住茶杯,轮着就砸到了他的脸上。强横的力道砸得桂月脑子嗡地一声,整个杯子“哗啦”地碎在鼻骨上,大块的碎片插入眼球与面颊,细小而飞散的碎片在脸边划过,留下了几道深刻见骨的伤口。
自己不光不能反抗不能躲避,连本能性地用手去捂都不允许,违者从杖责到死刑不等。
虽然翼帆桂月现在看起来吓人,但是各个长辈们都是见惯了类似场景的人,自然不会害怕。
“简直无法无天,你眼中还有长幼尊卑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眼睛里全是血,实在是看不见你们几个人。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些长辈都没有资格教育你了。”
没错,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都想要彻底脱离翼帆家。
看到长老还要继续骂人,扮演红脸的家主立刻伸手拦住他,转过头对看上去无比吓人的翼帆桂月开口劝慰。
“算了算了,咱们这些人都这个岁数了,就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了。还有翼帆桂月,我们几个说你也是为了你好。翼帆家讲究以孝治家,长辈们说你你就听着,你要觉得对呢就虚心接受,你要觉得不对呢就先记在心里慢慢地想,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我们比你多活了好几倍的时间,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什么事没见过,但唯有规矩不能乱,教育你也是为了让你能够快速成长,你要理解,我们可是你的亲人,难道还会坑你吗?”
我理解,我理解,这种粗浅的设计要都理解不了的话早就被钟自命干掉了。
翼帆桂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不敢看向诸位长辈们的样子。没办法,再不结束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每年翼帆家都有几个这样死的年轻人,自己可还要活着来复仇呢。
“对不起,我错了,我认罪,各位长辈想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只是有件事实在是事关重大,还请诸位大人们把大长老请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这样才像话,以后就都这么跪着回话吧,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做不到,这要按照忤逆的罪行去抓恐怕能杀得一个不留,想当初我们年轻那会啊。”长老似乎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现在一切都乱了套了。”
“都是那个钟自命害的。”
另一位长老恶狠狠地咬着牙怒骂。
“不用担心,只要有着绝对的实力,任凭那个小子有什么样的算计也没用,以前都是由这群废物们在外面支应着,本以为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可这群人什么事都干不好还老爱抱怨,本以为昨天晚上终于清净了,结果连带着我们一起丢脸。”
“你们两个,去把大长老请来吧。”
两名原本的手下立刻跪伏在地,口中称是,然后倒退着爬了出门。
从这种态度上来看,自己似乎还有点希望。
不,最优先目标必须有且只能有一个,同时追求多个目标是设计时的大忌,更不要说在现在这种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分心夺权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复仇上吧。
在地上跪了一会之后,大长老翼帆青直接推门进来了,众人立刻起身行礼,只有翼帆桂月还在地上跪着不动,立刻就有人上去踹了一脚。
咔嚓一声,肩膀被踹成骨折,这下连跪姿都撑不稳了。
“跪好了。”
“不用了,让他直接说吧,看看怎么个事关重大。”
原本商量好的计划中是绝对没有叫自己过来的事的,一个执行部而已,能有多大的利益值得打扰自己。
“多谢大长老大人,还请大人允许我起身,这件事的关键物品在我的衣服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