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只能靠自己的死亡才能换得战果，他自然也不会惜命。

刺蛇将消音枪口旋上枪械，深深的吸气，蓄力，而后猛地冲锋，他一脚踹开房门，迅速闪过洞开的空间。

连成一线的枪声，火光闪耀在黑暗里，数十发子弹在房门大开的一瞬倾泄而出，撞击在墙壁，撕裂白漆，激起火屑。

一切都如预想一般，冈瑟在阴影里倾泻弹雨，依火力射速来看，极有可能是一把轻型冲锋枪。

弹壳坠地的清脆声响回荡在房间，刺蛇已大致确定冈瑟的位置，正门东西60度左右，畏缩在某种掩体之后，冈瑟并没有将子弹打空，弹夹切换的声音没有响起，看来还保持着几分理智，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留给刺蛇的时间不多了，虚空的人在听见枪声后一定会火速赶来，必须尽快结束战斗。

刺蛇将手枪举过头顶，微微探出脑袋想去窥探房间内的情况，可刚露出几公分的身体，一颗子弹就呼啸出来，擦着他的肌肤而过。

一道血痕印在脸颊，刺蛇神色凝重，冈瑟的枪法他早有耳闻，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只要你肯就此罢休，我承诺你荣华富贵！”房间里传出一道声音，冈瑟发声了，他企图收买这个杀手。

“我想要的就在眼前！”刺蛇声音冷冽。

冈瑟怔住了，瞳孔微微颤抖，那道声音是那么熟悉，刺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上。

一个曾经和他歌舞升平的男人。

“是你？你也背叛我？！”冈瑟紧咬着牙关。

“不曾同行，何来背叛，”刺蛇眼神森然，“自始自终，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覆灭虚空！”

“好一个苍盟啊，虚空上下都被你们给渗透了吧。”

“早在几年前，虚空的结局就已经定下了。”

“你以为杀了我，虚空就会覆灭吗？”冈瑟讥笑。

“少在这装神弄鬼，将死之人，还想着兴风作浪吗？”

“不论你信不信，虚空的首领另有他人，而他就在你们苍盟之中，我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冈瑟将一切事由托出。

刺蛇不语。

“认识我这么久，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知道，虚空能崛起并鼎力于目黑，你认为凭我能做到吗？”冈瑟细细说着。

“你们苍盟的一个元老，加西亚，是他暗中操纵着虚空，并透露着苍盟的重大机密，以此，虚空才得以长存，他是个绝顶聪明的男人，我不得不承认永远无法摆脱他的控制，哪怕现在发生的一切，你的到来都是他的允许，不然你以为你能突破层层的防守吗？事发这么久，还没有一个人赶来吗？”

刺蛇无声地打了个寒噤。

“我们都是可怜人，一生皆为棋子，为他人所驱使玩弄，你以为你已经摆脱了卑贱的身份，可从来都是自己自以为是，走狗当久了，就以为自己是个角，你说可笑不可笑？”冈瑟嘲弄着说道，“同病相怜，自欺欺人，大家都只不过是底层的尘埃，只是有些人有幸被风吹起，见证九天的美。”

“可那终究不属于我们，天上的尘埃到头来还是归于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