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年轻母亲的神色中浮现出一丝担忧与恐惧,开始察觉到这间医院的不正常之处。
“孩子饿了,该吃东西了,我……我先带她去填饱肚子。”她缓缓站起了身,拉起孩子想要离开房间。
谁知,女咨询员唰一下站了起来,拦在了门口。
“您可想好了,机会只有这么一次,离开了可就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了,名额也不一定还会再留给你了。”她面露诡异的微笑,直勾勾地盯着被挡住去路的年轻母亲。
“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医院都是用强迫的手段来强行留住病人的么?我们难道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母亲用近乎于质问的口气说道,并试图在语气上表现得强势,不被对面的气场所压倒,同时还用右手轻抚着因受到惊吓而躲在身后的孩子。
“不好意思,刚才如有冒犯,我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但我只是希望您明白,我所陈述的一切,都是全无虚假的事实。令嫒所患的‘体龄退行症’是极为罕见的一种病症,如任凭其发展下去,她的身体将会病变至幼婴的状态,接着再收缩成一条只有手掌大小的‘人干’,到那时,她的生命征兆将会完全消失。这些症状想必您已是再清楚不过了吧?而且没有任何一间医院能给予她安全有效的治疗,就算是那间确诊出此病情的超一流医院也是毫无办法。目前为止,我说得都没错吧?”
女咨询员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发音标准、谈吐流利的同时,以令人信服的语气进行着一连串的讲解,只是嘴角的裂口却因说话时嘴唇的牵动而不停明显地上下抖动着。
“嗯......没错......”母亲被一下戳中了内心的痛处,话语中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她想到自己孩子的现状还有其病情的特殊性,也不得不服软。
凌珝然作为一个旁观者,却完全陷入了这个情境之中,他能深刻地感受到这位母亲的无奈,即使院方如此怪异、可疑与蛮横,为了治疗孩子的病情,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全然接受。
他还发现了一个疑点,这初次见面的前台女咨询员怎么会知道是哪家医院确诊了女孩的病情?
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另类技术实验性病院,虽然我们得不到政府的任何拨款与支持,但我们出类拔萃的顶级医师团队却成功治好了多少令所有医院都棘手不已的疑难杂症,挽救回了多少濒死的生命,收到了多少民众的喝彩与掌声!这些是任何私人医院永远都无法取得的荣誉与成就......我们‘矢零综合性实验病院’所达成的一般医院难以企及的医学高度,想必您在坊间都有所耳闻吧?”
还呆立于门口的母亲没有用言语回答,而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表情也有些僵硬。
凌珝然察觉到有哪里好像不太对,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眼前这位母亲的神色看上去有点像是被洗脑的感觉。
不只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这所病院的内部环境也一定有什么问题,包括这个狭小的房间。处于此房内的人,不是单纯被咨询员的话语所洗脑,就是被这空间里的某种东西影响了意识。
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呢?是咨询员的声音做过特殊处理,还是房间内部被动过手脚,凌珝然不得而知,因为他无法去触碰房内的任何实体物品,而对于房间里的人们来说,他不过是一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鬼魂”罢了。
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充分利用自己的视觉与听觉,针对这段年代不明的记忆,或者说是“立体影像”,继续跟进下去,好好观察后续事件的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