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大人!”
一道略带慌忙的声音急匆匆地从远边传来。
“又怎么了?”
勇飞揉了揉太阳穴,入口堵着的人越来越多,事情乱做一麻。
“不光是螂峰部落的雪原马不肯走了,别得部落的驮运生物基本上也不肯走。”
石勇飞猛地一惊,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仰头看了看远处的夕阳,又瞧见正在排队的别得部落同样也是乱糟糟的。
“好像……大事不妙了……”
“呜——”
突然,一声颇为悠长的长啸声响起,声音尖锐而又悠长,那刺耳的长啸声震得石勇飞耳膜生痛,几乎坊市门口堵着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捂住耳朵,似不这样做,耳膜怕是会因此破裂。
其中一些少有的体弱之人,耳朵中还渗出不少鲜血。
还来不及反应,又是数道长啸之音,声音不似之前那边刺耳,但却伴随着深深的恐惧,在北漠生存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些长啸之音代表着什么。
与此同时,无数的驮运生物发疯了一般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也不管自己的主人究竟在没在旁边,撒丫子地就开始胡乱奔跑,像是中了疯魔般胡乱跑动。
“兽……兽潮!”
石勇飞算是反应快得,立刻发出一声巨吼:
“马上派人去禀告长老,没有入坊的人动作快一点!”
“货物不要了!”
“所有守卫警戒!”
喊完后,石勇飞立马开始指挥入坊的人,看着乱糟糟的一团,他的心“砰砰”直跳,他想起那匹雪原马眼中的恐惧在哪见过了,儿时的时候他养过一只小兽,那只小兽在兽潮来临之前也是这般,仿佛被什么天敌盯上一般,恐惧弥漫全身,丝毫不敢动弹。
同时,一股血色染上石勇飞的双瞳,不光是他,几乎周围的不少人双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一股浓郁不化的血色。几乎每一个荒人都或多或少遇见过兽潮,兽潮来临,几乎代表着性命陷入危境,就代表着自己的某一个或是几个亲人可能因此丧命!
伴随着长啸之音,凌云瞳孔顿时缩成针尖大小,他手中抱着的灰白幼狼也顺着血脉本能,仰头发出一声呜咽的长啸,长啸声不响,甚至还有些许可爱之气。
不过凌云他却不会有丝毫觉得。
他立刻将这头幼狼塞进背篓里,也不管幼狼情不情愿,把白露叶盖在他的身上,然后背上背篓走出帐篷。
是巧合吗?!
是它?还是他?
或者都是?
“吼!”
凌云还没有多想,又一道狼啸声响起,这啸声不似之前那般刺耳,但却压得胸口喘不过起来,宛如一头凶兽在你面前咆哮。
凌云紧了紧胸口,好像整个心脏被人死死捏住一般,一股窒息之感笼罩了他。
凌云吃力地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天边,他发现他听懂了这道咆哮声代表的什么意思。
似乎仅仅只有一个字。
人!
那道咆哮之音充斥着难以言明的愤怒,那是如同人类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含怒一吼之下,一道极为猛烈的风压向整个坊市袭来,风压之强,一路来临将贴在地面上的诸多岩表生生撕开一层。
这道风压狠狠地打在了坊市的石墙之上,石墙发出“轰”地一声重音,一时间烟尘漫天,虽然没有倒下,却显得摇摇欲坠。
同时坊市内许多的帐篷直接硬生生被余下的风压猛地吹起,在天空上飘了好运。
凌云沉了沉内心,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蔓延到了他的内心。
仅仅一吼之威吗?
明明隔着那么远?
凌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为什么他能听懂这声长啸之音,立马就有不少山部落的族人过来寻他。
“队首!”
“队首大人!”
“队首你没事就好!”
“兽潮!兽潮来了!”
来临的族人吐字虽然清晰,但凌云能感受到他们慌乱的情绪。
他知道,在这一时刻,他不能有一丝慌乱,他若乱了,低下的人心里都会没底。
凌云不动声色地将背后的背篓移了移,沉声道:
“所有人整队,叫山河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