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长警察拼命地点头。
雷云坐在后面,咂吧咂嘴,道:“你的实力又精进了不少。”
微面直接开进省军区的大门内,哨兵拦都没拦,前面有军官开辆吉普在前引路,绕过前面的几栋大楼和营房,来到大院内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
一位肩上扛着一颗金星的军官早就等在那里,身后站着一排武装齐全的士兵。
“请问是燕京的雷副处长吗?我是金陵军区参谋长陈孟。”
“陈将军你好,我是雷云。”雷云又掏出了另一份证件,陈孟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
“我们全力配合,请问您有什么特别需要?”
“只要有一间防御完备的拘禁室就行了,另外全天24小时严密监控,嫌犯是修士身份,十分危险。”
“没问题!”
陈孟亲自带路,进了身后那一排不起眼平房中的一间,里面设有电梯,直通地下数十米深。这是隶属于金陵军区的备用指挥部之一,可防核弹攻击,一应设施齐全,包括一间临时用来充作拘禁室的坚固房间。
“没必要找这么个地方吧?”钟魁好奇地打量着军方的地下指挥部,一边嘀咕道。
“小心无大错,刚才不就有人劫道吗?”雷云却摇摇头,低声说道。
将宋建安置好,钟魁检查了一下他的状态,经脉伤势已经稳住了,并无大碍。两人回到地面,天已经大亮。两人这时都觉得有点饿,陈孟热情地邀请两人去了军官餐厅用餐,然后以军务繁忙为由告辞。
这位好歹也是军方大员,原本他派位高级参谋过来就可以了,他亲自出面已经是够给面子了,雷云可不敢随便使唤这样的高级军官。
“九处虽然在金陵有个站点,而且还是我们一个相当重要的站点,在人员配备及可供调配资源的数量和质量方面,实际上仅次于燕京总部和沪海,但我不放心。”雷云道。
“你是怕被人截胡?自己人?”钟魁觉得不可思议。
雷云喝了一口豆浆,晒笑道:“很难想像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个单位或组织也是一样,拉帮结伙,斗而不破才是常态。这次的调查任务,连环杀人案,只要在我们九处待过几年就知道这是一件积年陈案大案,任谁都知道,谁能找到有用线索,便是大功一件,因为这一直是九处所有人的心中刺,简直是侮辱我们九处的存在。”
钟魁看他有些得意的表情,暗道你这还是因为遇上了我,恰巧我适逢其会遇到了刘如画,并且稍有留心蹊跷之处,否则你哪有机会。
许是猜出了钟魁心思,雷云道:
“叔又欠你一份人情,不过呢,你有必要跟我算得那么清?作为公民的义务就不说了,又都是江湖修士,见义勇为,仗义出手,也是吾辈”
“得、得,别说了,我没有让你补偿我的意思,再说我也不稀罕。我发现一遇到你们父子,我就要免费受累一次。您要是没事,我就先回酒店歇着了。”钟魁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帮雷云一次,钟魁只是顺势而为而已,再者这涉及到积年连环杀人大案,二十多条人命,凶手绝对可以归为“凶魔”一类,而除妖伏魔,正是钟魁的道心所在。
“那你快去快回!”
“听你这意思,你是要我帮到底?”
“那你就说,愿不愿帮叔?”
“那我真得好好想想!”钟魁丢下雷云,转身离开,并将雷云的名字记入自己的黑名单。
雷云不禁有些失望。他不是抱怨钟魁不帮他,而是他父子一直对钟魁这样的年轻高手寄于厚望,并且早就暗示过,希望钟魁能够成长为前盟主秦祖海这样执牛耳的大人物,但钟魁却完全没这个心思。
刚走出军官餐厅,嘎的一声,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钟魁的身边。陈孟参谋长坐在驾驶座上道:
“小兄弟,你要去哪,我顺带送你?”
“那多谢了陈将军了!”钟魁心中惊讶,但也没矫情,跳上了吉普车,“我去明皇大酒店。”
“你们九处来借地方关押人犯,我们本不必理会的,因为我们军方没有义务配合,并且这本身又不是一件必须要我们配合的事情。”
陈孟似乎刚才回去换了身便衣,他一边开车出司令部机关大门,一边主动聊着。
“哦?”钟魁没有解释自己其实并不属于九处。
“雷副处长找上了李副主席,我们这才配合。”陈孟瞥了钟魁一眼,他刚刚又接了一个来自燕京的电话,“我刚当兵的时候,曾经做过李副主席的警卫员,老首长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
李副主席?钟魁突然明白这位少将为何对自己另眼相待了,甚至亲自开车送自己。
说实话,钟魁并不想跟军方大佬李望山搭上什么关系,但这并意味着钟魁主动刻意地跟他划清界线。
钟魁的内心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不屑于去刻意地体现出自己的清高,就像上次钟魁晾了他两天最终还是见了他一面,他相信自己已经清楚地表明了心迹。
他对世俗无欲无求,所以以李望山地位之尊,也奈何不了他。
从根本上讲,这是因为自己高阶修士的身份,已经没有必要刻意去攀附什么。
“敢问这位小兄弟,你是李副主席的晚辈亲戚?”陈孟此刻心中很是好奇。
“你误会了。”钟魁否认道,“大约是因为我曾救过他一次性命。”
钟魁的轻描淡写,让陈孟一惊,又想到公安九处是什么样的存在,陈孟故作恍然道:“那就不奇怪了,你们九处都是一群变态!”
这不是陈孟当面谩骂,而是一种认可,对个人实力上的认可。
陈孟显然很有交好钟魁的意思,身为金陵军区的少将参谋长,眼看着就要在肩膀上再加上一颗金星,他早有资格了解一些普通人所不知道的资料。
金陵军区曾紧急抽调一支机动部队远赴山,是他亲自率军前往的,当初钟魁在山与薛家老祖交手的画面,被现场的特种分队军官拍录下来,经手那盘录像带的极少数高阶军官当中,便有陈孟。
所以,陈孟对钟魁易容后的形象记忆深刻,早就在他心里打上个世外高人兼人形炮弹的标签,得罪不起。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观看的高级军官们,全都惊呆了,结果是后来有人私下里找了许多道家经典来看,有人私访名山大川所谓修道者以求能指点迷津,其中也包括他自己,而上级对此并未过问。
世道变了。
如果能跟身边这位货真价实的高人结个善缘,好像机会很难得。陈孟并不点破钟魁曾经在山的壮举,而只是刻意地提到李副主席,仿佛他只是在拍李副主席的马屁。
吉普车很快到了酒店地下停车库,陈孟跳下车,将钥匙扔给钟魁,道:
“这车就暂时借给你用了,挂着军牌,随便开!”
不由分说,陈孟甩头扬长而去,好像生怕钟魁不接受。
看着陈孟的背影,钟魁的表情颇为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