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波哥哥的恳请下,李程不忍拒绝。随他走进临近医院的一家小吃店,要了三个菜、一瓶白酒,外加一斤饺子。李程神情忧郁,眼底尽是落寞。担心触及到他痛处,静波哥哥说话格外谨慎,除了张罗喝酒吃菜的廖廖几句外似乎变得无话可说。只好各自沉闷地一口一口喝着酒,菜也很少吃。一瓶酒倒尽,静波哥哥招呼老板再拿酒时,被李程强行制止了。
“行了,真的不能再喝了,我还有事。”
静波哥哥带了几分醉意,酒杯端得有些不稳,酒泼洒了出来。“来,咱哥俩共同喝一个。这次又多亏你的帮忙。”
李程手执酒杯,淡然地回道:“客气了,毕竟夫妻一场。”
说完,共同喝下一口酒。
静波哥哥深感歉意,无比自责地说道:“对不住呀!都怪我妹不懂事,不知道安份守己,伤了你的心。也怪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本事,没能阻止她,让她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
李程郁闷地长吁了一口气,说:“都过去了,不提了。”
他带着伤感,无比遗憾地叹息道:“你是难得的好人。是我妹太不知足。我爸常说,把静波交给你,他最放心。可惜,她把我爸的话全当耳旁风了。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李程由衷地说:“是我不能让她幸福,她也受了很多委屈。别再为难她了!”
李程的宽容让静波哥哥颇为动容,借此时机,有意向他表达心中跃跃欲动的想法。孤注一掷的问李程:“你们……你们还有可能吗?”
说完密切关注着李程的反应。
李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都不想地回答道:“我不再想这事了。”
静波哥哥不愿意就此放弃,静波经历了感情的劫难,识得了人性的真假,最终明白了好人才求;李程对静波的那份痴心实在难得,为了能让妹妹有最好的归处,他要尽到最大的努力。
“这次,静波真的知道知道自己错了,听我一句劝,再给她一次机会!”
李程直视前方,漠然地说道:“我实在不想折腾了。现在一个人挺好,再也不用惦记谁,没有多余的烦恼,安稳清静。我就想这样过。”
“你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总得再找个人结婚,再花费精力重新在经历一段感情。人,没有十全十美的,总要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你也不知道以后还能遇上啥脾气的人。听我一句劝,静波是你真正想得到的人,你对她也是熟悉和了解的,经过了这次波折,让她真正明白了很多事,绝不会再有任何非份之想。一定能踏踏实实的跟你过日子。”
李程黯然无语,把目光直接转向窗外:春天就要到来了,山野间虽然一片苍凉,却天空湛蓝,阳光越发的温暖,道路上行人如潮。静波哥哥尴尬得不好再说什么。过了许久,李程才收回目光,心意已决地直接端起桌上的酒杯: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喝下了杯中酒,然后起身而去。
在静波出院的前一天,他的哥哥再次找到了李程。直接了当地说道:
“静波想回家。”
李程冷漠地断然回绝道:“她没有家。”
随即又补充一句:“除了娘家,她根本没有家。”
李程的回答让他十分的无措。窘迫之余,依旧试图说服他,“要是换做别人,我绝拉不下这个脸跟他说这话,你重情重义,对静波一片真心,只要你重新接受她,她绝不会再辜负你。”
李程摇摇头,不可改变地说:“我们真的不合适。谁也别再强求谁了,太累了。”
静波哥哥略一沉吟,大胆地推断道:“你是不是担心静波做了这次手术,以后生孩子有困难了?我特意问过大夫的,她的身体对于生孩子影响不大。”他对李程下着保证说到。
李程暗自发笑,反驳道:“说这话就多余了,只要两个人过得好,没有孩子又怎样?”
他拿不出更有力的语言来说服李程,只好说:“我知道你已经做到仁之义尽了,这次,还需要你再给她一次机会。”
李程一脸不悦的回道:“我不想再过从前的那种生活了。”
静波哥哥沮丧到了极点,万分无奈地说:“静波明天就出院了,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能求得你的原谅,跟你回家。如果你不答应,让她回娘家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嫂子她俩水火不容。她现在已经心灰意冷,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再让她一个人从外面租房住,太不让人放心了……”
他说不下去了,万般无奈地看着李程。
李程静默无语。他只好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就这一个妹妹,替我帮帮她,现在只有你才能帮她,再给她一份信心让她振作起来。就算你不答应,万一她自己过来求你,你还真能狠心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