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礼过后,太祖留下了大皇子说话,太子妃先回到府里,吩咐下人打扫布置,等待全家团圆。而赵麒则拉着赵麟去了凤旭殿取东西。
御书房里,白发苍苍的夏太祖赵佑清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不是少年的大儿子,心里突然一阵酸涩。
记忆里那个软软白白的胖小子,早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他想起记忆里他年少的样子,想了半天,却只有一张沉睡的少年的脸,稚嫩而憔悴。
唯一的记忆,是征建泉回来,看见丞相慕容怀里抱着一个沉睡的少年在城门口等着。当时日夜兼程,赶回兰陵也已经是天色将晚。
当时,他只问了一句:“慕丞相,这是你儿子?”当时慕容抬了抬眼皮,说了一句话,让他至今记忆犹新:“陛下。这是您的儿子。您的长子,仲黎殿下。”
他从慕容手里接过那个小小的人儿,好像第一次那样仔细的看。十年南北征战,他自比过家门三不入的大禹,却早就忘了那个年少时最心爱的妻和自己最爱的儿子在深宫里苦苦等着。
他想起来从前由朝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也只是十一二岁的少年,父亲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就算是后来起义,一家人都是一直在一起,当年的父亲,又是怎么说的呢?夏太祖赵佑清看着如今年过三十的大儿子,突然就想起来,那些几十年前的往事,想起来他的父亲说过的话。
“佑清,天地不仁,万物不生。天子不仁,黎民难活。以后,无论我们在哪,我们一家人,生在一起,死在一起,富贵一起,贫贱一起。”记忆里父亲的脸庞,好像和这一刻的大儿子重合起来。
“仲黎,是为父错了。”夏太祖猛的开口,吓得大皇子赵仲黎站起来:“父皇!您——”
赵佑清按着自己的儿子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仲黎。你坐下,今天我们不论江山国事,咱们父子两个谈谈话。”
赵仲黎看着自己的父皇,只得讷讷的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