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浸淫风月场几十年,三教九流再下作的男人也应付过。可她此时被唐棠盯着看,竟被看红了脸。
她一翻脸,作色骂道“你这小白脸,刚吃完锅里的白米,难不成抹抹嘴就想吃蒸米的锅?去去去!最西厢那间是客房,今天也不早了,你们三个赶紧回屋歇息去吧。老娘今儿权当开了回便宜客栈罢了!过了今晚,你们仨赶紧滚蛋!”
说完在一旁小声碎嘴道“才刚来,就把惊蛰这傻闺女给糟蹋了,再住几日,老娘这脂粉铺子干脆关起门来,只侍候你一人得了”
听到鸨母的话,燕楚狂又嚷嚷要和她一起睡,被鸨母连扭带掐地赶进了那间客房里。
唐棠望着徐娘半老、风韵却犹胜年轻女子的鸨母,在她将要关上房门时突然道“妈妈,你是我这趟下山之后,见过的最干净的女子。”说完,唐棠竟对她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鸨母愣了半晌,笑骂唐棠道“你们这些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净给老娘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说完她“咣当”一声摔上了房门。
屋里,唐棠叹了口气。
可他才刚喘口气,就被翠花、燕楚狂与那个色厉内荏早就躲进了屋里的胖道士给摁倒在床上,开始“严刑拷打”他嘴唇的事。
唐棠本来就和惊蛰姑娘没什么,此时被这三个家伙左一个“猴子偷桃”、又一个“黑虎掏心”的,只好连连求饶。
可他说自己与惊蛰姑娘没有什么,谁又肯相信?
难不成你唐棠是自己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的?
翠花望着唐棠,鄙夷道:“唐棠,男人女人之间不就那点破事儿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翠花道“孤男寡女的,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然后又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吗”
“我哪样哪样了”唐棠欲哭无泪。
燕楚狂一直都对唐棠很尊敬,这回也站在了翠花与胖道士一边,一副“你要是不说实话这事跟你没完”的表情。
唐棠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二人认真道“我与惊蛰姑娘真的没有什么。”
见唐棠不像在说谎,翠花与燕楚狂对视了一眼,同时怪叫了起来。
“唐棠你个禽兽!”
“不对,是禽兽不如!”
“你连惊蛰姑娘这样的仙女儿都能视而不见,你是不是傻?!”
“”
而此时的西厢房外,那位就连走路都带着七分风月的鸨母,在唐棠对她施了一礼后,突然收起了满身风尘,仿佛回到了当年相逢未嫁时。
她想起唐棠那一礼,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鸨母抹了一把眼泪,一边朝惊蛰姑娘的房间走去,一边喃喃道“这个人,似乎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