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甲好歹也是丞相府的人,又是来为辛郎君传话的。香玉掏钱掏的极顺当,有些支使人家办差的意思。
这不合适吧。
香梅胳臂一横,拦住香玉伸出去的手,“回头问问二爷,让他吩咐人去买便是。不用劳烦阿甲了吧。”
香玉想想也是。姜家二爷是个紧随风尚的人物,但凡有好吃好玩的且落不下他。
阿甲也不勉强,既晓得了姜大娘子在哪赏灯,便是不负郎君所托。可惜香玉不愿跟他玩。阿甲不多不少有些失望,与香玉香梅作别,自回府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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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捕头案头上堆满了纸笔墨砚。蓝府尹甫一进来,着实唬了一跳。
“老白,你该不会是想考状元吧?现在发奋可来不及了啊。”蓝府尹打趣道。
白捕头收回思绪,笑了笑,说:“这些都是物证。”
“物证?”蓝府尹吃了一惊,“莫不是由六娘的案子有了头绪?”他拿起一沓尚儒阁的粉笺在手中把玩。
“正是。”白捕头一指对面的座位,“府尹请坐,我有一事总也想不通透。”
蓝府尹皱了皱眉,顺势坐下,“何事?说出来我与你一同参详。”
“一则是动机。沾了毒末的笺纸确是冷八娘送到各家去的。可她这么做为了什么呢?她是淮阴侯的掌上明珠,今年有望加入小拙诗社,给人下毒对她而言没有半点好处。再一个,她与杜十娘素无仇怨,做什么非得毒死人家不可?不止杜十娘和由六娘,但凡经了冷八娘手的玉兰斋的笺纸都验出了断肠草的毒。也就是说,她要把小拙诗社的社员全都毒害了。”
“她……”蓝府尹略略斟酌说辞,“她莫不是个疯子?”
“她不疯。”白捕头唇角微坠,“她是杀人狂魔。”
“那,那还等什么?赶紧把她拘了,该审该判麻溜儿办了。省的她再祸害人。”蓝府尹义愤填膺,“不能因她是淮阴侯的女儿就有所偏袒。我豁出去不做这个京兆尹,也得让她偿命!”
“蓝府尹少安毋躁。还有一节,着实令我困扰。”
“还有什么?你说!”
“玉兰斋的伙计去到大宁坊送货时,那个叫寿儿的一进坊便昏睡,出了坊就清醒……”
蓝府尹神情一松,“伙计偷懒罢了,这有什么出奇?”
“不是。”白捕头默了默,“那个叫小乙的会功夫,她便精神的很。寿儿是个普通人,所以他睡着了。”
什么跟什么这是?能不能说他听得懂的人话?
蓝府尹吐口浊气,“老白啊,你就别打哑谜了吧。我还得省点力气赢封家班的吉祥如意灯呢。”
“您一定听说过证邪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