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紧随其后,轻声道:“你且收了脾气。听他说些什么。”
老方使人去内宅,向姜妧禀明辛五郎君的小仆阿甲来找香玉说话。可把香玉给唬了一跳。
幸而姜妧没往别的地方想,只道真有了不得的事。便命香梅一块跟来,也多双耳朵听听,听完了,多张嘴巴跟她学学。
阿甲没料到香梅也来了,脸色更难看了。
“那个,是这么回事。昨儿个白捕头去到各家府上收了尚儒阁和玉兰斋的文房,不是么?”
原来是为这事。
香玉香梅对视一眼。香玉忙敛去厉色,柔声道:“你坐下说。”
阿甲受宠若惊的站在原地,结结巴巴的说:“不、不用了。谢、谢谢香玉姐姐。”
香玉翻了个白眼。
她正当妙龄,能不能别叫她姐姐了。强自按捺下百般不快,道:“坐吧。莫叫人家说我们姜府慢待了辛相公的人。”
阿甲迷迷瞪瞪的听不出香玉这话是好是赖,想了想,还是坐下了。
香玉香梅并排坐在他对面。
香玉道:“而今外间传的邪乎,说玉兰斋和尚儒阁的文房有假。内情如何,还得向你请教。”
阿甲连连摆手,“可不敢当,可不敢当。我们郎君让小的来告诉大娘子,此事与玉兰斋并无太大关系。怕且是殃及池鱼罢了。大娘子放宽心,总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话说的隐晦,不过香玉香梅听的明白。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还请你回去替我们大娘子多谢辛郎君。”香梅对阿甲十分客气,笑吟吟的对他说话。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顿了顿,阿甲郑重言道:“还有件事……”
嗯?还有事?
香玉香梅紧抿下唇,两个人四只眼盯着阿甲。
“我想问问香玉姐姐,八月节那天,你在何处赏灯,我想去找你玩。”阿甲脸都红透了,连带着脖子耳朵都是粉莹莹的。
香玉板起脸孔,“我可不得闲与你玩。我还得伺候大娘子呢。”
反正话都说到这儿了,阿甲也有点豁出去了,“那天街上可热闹,好吃的好喝的多的是。我晓得哪家味道最正,到时我带你、你们去呀。”说着话,眼风往香梅那儿瞟了瞟。
“光你知道,我们就不知道了么?老蔡记的胡饼,老张馄饨,还有熙熙楼的磓子,我们都要吃个遍的!”
香玉掰着手指一气儿说完。
香梅轻声咳了咳。
阿甲那么低章的套话功夫,居然还真叫他给套了去。
香玉惊觉失言,掩住唇角,斜睨着阿甲。
啧啧,婢女姐姐生气的时候最好看。
阿甲又道:“前些日子从南齐过来一家卖鮸鱼含肚的,好吃的紧。他们只卖相熟的客人,要不我买来送去给你、你们尝个鲜?”
香玉原想一口回绝,猛然想起大娘子爱吃鮸鱼,“也行。不过,我们得在府里陪老夫人圆月,之后再去熙熙楼。你若去的早了,就报姜家大爷的名号。自会有人帮你送去雅间。”
说着,掏出荷包,“我先把钱给你,多买两份,也让大爷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