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能由着师父这么称王称霸的,她得想个法子让他知难而退。
知月打定了主意,便吩咐翠儿回宫取来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扁匣,金星紫檀的料子均匀细腻,上盖儿镂空雕着两只大雁,头颈交叠好不亲密。
遮和老君见着知月手中的木匣,俱是不明所以。
两个人互想瞧了瞧,都没言语,心里琢磨着:左不过是送给哪个的礼物,拭目以待吧。
“既然师父和召王都不愿意回去,那我便献丑了”。
知月边,边打开木匣,取出一根竹笛吹奏起来。
遮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送给娘子的定情信物。
笛子是他自己做的,坠子上那只橘猫他缠的很用心,连胡须都看得出来,就是想逗她欢喜,让她时时日日念着他。
这首长相思他在屋顶上听过一回。
那时他来宫,贺喜六界之主大婚,怕她有了昊和慕染云便顾不得他,便偷偷溜进她的寝宫,留下了这个。
没想到她还记得……
知月注意到,遮紫色的瞳仁中闪动着既惊又喜的火苗,她眼角微弯,吹奏得更起劲儿了。
多少离愁,多少相思,送君别后,望穿秋水,盼的花开花落,人憔悴,长夜漫漫难入眠……
这首表达思念的曲子,原本曲调凄婉,借以诉尽女子心中绵绵的情意。
老君当然听得出来,而且他也看得出来。
此刻,这情意是人家两口之间的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樱
当面秀恩爱,这分明是在赶他走啊。
他能就这么认输吗?能。
月儿的心思现在没在他身上,不认输怎么办?难道继续在这儿欣赏更狗血的桥段,等着扎心么?
回宫得了。
不,不行,他不甘心呐,老君手捂心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凭什么是他让步,他就不……
只听“咣当”一声,咱们的至圣祖师大人从椅子上一头栽倒,不省人事了。
知月那曲儿还没吹完,就看见自己的老恩师脑袋着地了,赶忙扔下笛子过来查看: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道祖,醒醒……道祖。”
遮伸手探向老君鼻息,还有气儿,再一搭脉,状如猛虎……
不禁腹诽:这没伤没痛,不红不肿的,哪像有事儿的样子?分明是装死博同情。
知月也纳闷儿啊,昨晚还生龙活虎的年轻儿,咋还晕就晕了呢?
这也不发烧啊,就是脸色有点儿绿……
呵呵,她认识师父这么久,还是第二次见他晕倒,上一次是因为中了豹神的强力韭菜嗝之后,保护性气绝。
“那个……我估计师父应该没什么事,”知月尴尬地看着遮。
“可能就是受零儿刺击,老毛病又犯了。”
“哦,道祖可是有什么隐疾?”遮迎上知月的目光。
“隐疾?”知月挑眉,眼珠子转了转,拍手道:“对呀,你瞧我这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