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尘埃在爆炸力与空气浮力作用下,高速升空。尘埃在升空时形成一道云柱,当云柱升空膨胀后,这一股强大的气流汇聚成蕈状云,仿若从地面直达苍穹,远远望去犹如升起一股高数百丈的蘑菇云。
不久前,溟涬已算出程溁的劫数,专程敢来相助,却奈何谢府大门上贴着门神,溟涬修为尚浅,法身未离,又如何进的去,遂根本无法给谢迁报信。
待溟涬进一步推断出,程溁被藏在衙门内,连忙敢来,但终究是晚了一步。待其欲要进入衙门,却被挂在牌匾下李子龙加持过的八卦镜挡住,一时间进退两难。
溟涬哀怨地望着衙内升起强大的爆炸云,内心十分自责,暗道:文曲星君终究是控制不住自身戾气了,难道吾要再次看着文曲星君大开杀戒,曾经的场天地浩劫,即将又要来临了吗?
不,之前墨漪已被第五重天雷打回原形,藏身在洞中修养重伤,如今在此地界唯一能阻止谢迁的地仙、精怪,也唯有自己了。
想到这里,溟涬决绝的闭上双眸,当再次睁开,眸光中满是豁然。
当下,在风云变色下,周遭灵气涌动,溟涬拼劲全力孤注一掷,用上毕生修为,再次强型起卦,窥看那不可泄露的天机……
与此同时,由于林淑清、程克慧母女无故失踪。边亚煵、李金铃、李大粬等人,拿着其留下的风波哨,率领众人急忙赶到府衙,欲要将谢迁瓮中捉鳖,但待众人赶到府衙,便觉得地动山摇、天塌地旋。
随着翁隆咚的一声巨响,院落中竟出现数丈深的大坑。
只见在人群拼命逃窜,避灾的时候,一道人影从深坑中飘渺的窜了出来。
边亚煵定神一看,可不正是那灾星谢迁,怀中竟还抱着一女子,那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程溁。
边亚煵暗道不妙,不待站稳了身形,连忙吹动风波哨。
霎时,风波刹闻哨的波音而动,一起冲向谢迁。
谢迁一跃飞身上树,连个眼神都未给下面的人,仿佛世间一些皆不在其的眼中。
谢迁心中蜂拥而至的二人回忆,交织在了一起,他的溁儿曾答应过自己,会一直陪着他不离不弃的。
就在昨日小姑娘还在听自己说笑,今早还做了他最爱吃的猫耳云吞,甜甜的叫着自己迁表哥,小姑娘被娇羞满足填满了整张脸,依偎在自己怀里,那浅笑着的模样,他历历在目。
可如今自己眼里却映出小姑娘没有生气的模样,就如八年前祖父离开他那样,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在谢迁心中,对于程溁的感情,早已不是单单的爱慕之情,那是至亲,更是挚友,是与他血脉相连,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人。
其心中的苦痛早已不是语言描述的,痛到无处发泄释放,浑身戾气缠绕,神色却如往常一般。
谢迁不愿相信,自己毕生的夙愿在一夕间幻灭,化为灰烬,随风而逝。
其娇哄着的语气中透着痛彻心扉,道“溁儿怕黑,最爱热闹,尔等也一起陪着好了!”
说着,谢迁将程溁放下,单手揽住,另一只手,对着冰洞中的血柱,再次用内力吸上来,随着血柱碎成片的旋转而上,发出呼啸的风声。
一层层的风波刹接连被冰刃入体,在还未曾看清血色的冰刃夺命之时,便已倒下。
冰室里蒲鸠娘,被其两个女儿挡着,并未受到致命伤,蹑手蹑脚的从密道爬出来。
谢迁哪里会放过害死程溁的人,方才放过,只因还留有别得方式对待。
登时,谢迁纵身跃起,在坍塌的屋檐角蹬了一下,借力跳到了半空,至蒲鸠娘斜上方,瞅准时机,将那白绫似的缠胶布甩了出去。
本以为逃出生天的蒲鸠娘万万没想到,谢迁来的速度竟是这般快,自己身体还未曾站稳,就被那根半空中的缠胶布缠住,且越缠越紧,狠厉非常,勒得几乎都听到了自己骨头的咯咯声。
蒲鸠娘用尽全力呼唤着风波刹救命。
但风波刹除了风波哨的指令,其余一律不遵,一时间没有边亚煵下令,竟无一人上前。
谢迁从地上吸上数片冰刃,一抖手便射了出去。
冰刃在空中飞速旋转时边缘如刀刃般锋利,将冰刃向蒲鸠娘的脚踝,抛了过去,一道寒光闪过,其前右足应声而断,蒲鸠娘抱足瘫倒在地。
随后,冰刃从空中画了一个弧度,又回到谢迁手中。
蒲鸠娘疼得豆大的汗珠直冒,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单掌往汉白玉上一拍,口中几声蛊咒念出。
猛然,地面上光影流动,一阵腥臭味的风平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