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听了这话,心里开始犯了嘀咕。
“大人为何不说话?”
“这个,这个,公子有所不知,金陵大牢是朝廷专门用来关押犯有重罪之人的,轻易是不能随便将犯人押送进去的。”
“哦?那此人是我费劲心机才捉住的,如果关在府衙牢房里,到时候人若是跑了,知府大人可担当得起?”齐正扬质问道。
知府大人被这一问,又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齐正扬见了,接着说道,“皇上曾给玲珑阁下过一道特权,玲珑有需,法内皆允,不知道这事是不是在法内啊,知府大人。”
知府连连点头,“按理来说,是法内,法内。”
“那便不要再多说了,押人吧。”齐正扬说这话时,倒不是像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在命令。知府没有办法,只好同意照做。
府衙捕快用枷锁锁好杜小森的手脚,用麻布封住口,还用铁链捆住其关节,接着由四个捕快将其托起,准备押往金陵大牢,齐正扬此时正和知府商量着事后事宜。
忽然间,府衙外传来一声大喊,“且慢!!”不一会儿,鲁炎大步如风般从外面走了进来,齐正扬回头看见鲁炎,顿时心里一惊,‘这下坏了!’被托着的杜小森抬起头也认出了鲁炎。
知府看此人直接进来,心里不快,严厉问道,“何人入府,为何不在门外鸣鼓?”
鲁炎掏出自己锦衣卫千户腰牌,嘴上说道,“锦衣卫,鲁炎,来此查案。”
知府见是锦衣卫,则立马改变了自己的神态,心想,‘我这一天到晚尽遇到些什么人啊。’
鲁炎开口继续说道,“不知道此人是谁?犯了什么罪?要押往何处?”其实鲁炎刚刚在门外便已经知道了府衙内的情况,这话并不是说给知府听了,而是给他身边的齐正扬听的。
知府说道,“此人是前几月在衡王府里窃走夜明珠的盗痞,先要押往金陵大牢。”
“金陵大牢,乃金陵府衙与锦衣卫联合看管,为何知府大人不向锦衣卫通报此事,便要关人?”
“这。。。”知府被鲁炎这么一问,哑口无言。
站在旁边的齐正扬见了,开口说道,“是在下请求知府大人先将此人关入大牢的。”
“哦?不知阁下是?”鲁炎转头看向齐正扬问道。
“玲珑阁,齐正扬。”齐正扬此时也看着鲁炎,两人的眼睛相互对视,虽二人不曾动手,但却像是在进行一场惊世骇俗的决斗。
“不知道,齐公子是怎样抓住此人的?”鲁炎问道。
齐正扬冷冷的说道,“我在成都探到此人会前往洛阳麒麟殿,一路追查至金陵附近,才抓住此人。怎么了,鲁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成都听闻齐公子外出时是两个人,不知那人现在何处?”鲁炎此时眼睛里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齐正扬发觉出鲁炎似乎已经查到了什么,但依然面不改色,两只眼睛仍紧紧盯着鲁炎,“我前几日接到家里消息,说有锦衣卫到成都查访,还盘问了我的大哥,我便让侍从回去了。今日看来,那锦衣卫便是你吧。”
齐正扬心里明白,自己大哥性格软弱,且不会心计,定是鲁炎从他口中套出了消息,便反口这样问道。
“哦,不能说是盘问,只是向贵公子了解一些情况,不知道二公子你可知道,这人是乱党余孽?”鲁炎故技重施,想再诈一次齐正扬。
齐正扬听后,嘴角淡淡笑道,“我知不知道没有关系,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此事?”
被这么一问,鲁炎稍稍慌了神,心中知道此人不好对付,“锦衣卫查到此人和乱党之间有所联系,但还没有证据,所以并没有向皇上禀告。”
齐正扬立马收齐了笑容,脸上不威自怒,一股戾气油然而生,让人望之生畏,“皇上没有下令,锦衣卫便敢查我玲珑阁吗?鲁炎,我只警告你这一次,以后再敢动我家人,我玲珑阁绝对对你不客气。”
鲁炎听后顿时心里没了底气,暗暗惊奇,没想到自己在气势上竟然败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齐正扬接着说道,不过此时表情较刚才比,已经舒缓了下来,“不知道,鲁千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鲁炎本已经没什么办法,但忽然心生一计,说道,“尽管如此,若要将此人关进金陵大牢,还需指挥使口谕,不然只能将其关入府衙大牢。”
齐正扬问道,“那若是此人跑了呢?”
“此人在牢中由我日夜看押,若是跑了,则有锦衣卫来负责,我现在便飞鸽传书给指挥使大人,由他确定是否该将此人押送金陵大牢。”鲁炎说道。
齐正扬故作嘲讽一笑,“看来锦衣卫还是不肯让皇上知道此事啊?”
“此事尚未查明,怎敢惹圣上烦心。”
此时齐正扬也没有什么办法,抬头望向鲁炎身后被众捕快抬起的杜小森,发现杜小森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既然如此,便先听鲁千户的意见吧。”齐正扬说完转过了身子,转身时,还带着警告般的瞪了鲁炎一眼。
鲁炎也没在意,“那,多谢齐公子理解。”
知府在一旁听他们说了半天也不敢插话,但听到最后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吩咐下面捕快道,“快,先把此人押往府内大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