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沈家正厅。
“哦?洛阳?”鲁炎放下沈亦如转身对身后齐正飞说道。
齐正飞由于刚才担心沈亦如的安危,是被吓得不轻,但也还不至于真的傻到糊涂,能把自己兄弟也给交代出来,在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说辞,“对,家中前些日子探到情报,说杜小森会在洛阳出没。”
“玲珑阁有没有派人查探此事?”
“家中二弟已经前去追查。”
“一个人?”
“带了一个侍从。”
“好,多谢齐公子,那今日便先放了沈姑娘。其实我本意也并非如此,等我抓住此人,也好快点还沈家一个清白。”说完,鲁炎便转身走出正厅。
沈天放见鲁炎走后,赶紧跑到沈亦如身边,抱着瘫坐在地上的沈亦如,两人皆是痛哭流涕,一个是害怕,一个则是心疼。站在一旁的齐正飞见沈亦如如此憔悴的模样,心中十分不好受,对鲁炎也是暗狠不已。
这鲁炎走出了沈家,先是回到了客栈,飞鸽传书给燕京的冷如风汇报了成都探到的情况,接着便在城内驿站雇了辆马车一路赶往洛阳。
因为锦衣卫在洛阳安排的也有眼线,所以等鲁炎到洛阳后,便得知麒麟殿夜入贼人之事,没有一刻耽搁,鲁炎便抓紧追查至麒麟殿中。
不过苏麒龙也是老奸巨猾,不论鲁炎怎样盘问,他也都只是说,家中只是丢了一些财物,并没有提及金陵大牢设计图之事,后来,还是锦衣卫安插在麒麟殿里的下人偷偷告诉了鲁炎此事。
鲁炎知道后也没时间多去追问苏麒龙,便又匆匆动身前往金陵,这才有在金陵府衙发生的那一幕。
苏麒龙在图谱被偷后,当时心里便清楚,苏家大祸将至,但此事又不能张扬出去,所以也不好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查,万一走漏了消息,那就没有后路可退了,没有办法的他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里,心里都快急疯了。
而苏词因为自己当时刚进三星楼里,便被突然袭来的毒箭射晕,所以并不知道杜小森偷走的是何物,而且她也不知道图谱里藏的秘密,再加上确实是杜小森救了她一命,所以回去后就没跟自己父亲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直到鲁炎来麒麟殿,她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心里对自己没有及时跟父亲讲出真相而感到十分懊恼,于是在鲁炎走的两天后瞒着苏麒龙,偷偷跑出了麒麟殿,孤身一人前往金陵,想去找到杜小森,要回图谱。
其实有时候一些事情就是阴差阳错的一般,沈亦如当时若是不救杜小森,又或是杜小森那晚不救苏词,又怎会有他们后面的故事呢。事情往往都是一环扣着一环,事出必有因,事了必有果,杜小森的故事还很长,请诸君慢慢听。
话再说回来,杜小森被关入府衙大牢后,齐正扬因为害怕鲁炎看押会对其有威胁,没敢离得太远,在府衙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而鲁炎则是每日都在牢房外看守,等候着冷如风下一步的命令,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半个多月。
一日,在客栈客房里,齐正扬正对着床前的桌子来回踱步,他眉头紧锁,两眼似睁似闭,双手别在身后,一副焦急心切的模样。
‘再这样耗下去,大哥怕是会有危险,可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行,我得进牢里跟大哥商量商量。’
杜小森被关在牢里半个多月,可以说没少吃苦头,但是至少身子骨都健全,由于他是被齐正扬带来的,所以即使鲁炎就在牢外,也不能审问,这是规矩。要不然,可能杜小森现在就已经被锦衣卫的酷刑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此时的他,虽然已经被松开了麻绳麻布,但手脚依然拴着铁链,正双目微闭,表情到是很放松,仰躺在牢墙边上。
齐正扬从客栈赶到牢外,碰到了坐在牢房门口的鲁炎,鲁炎见他过来,便站起身开口问道,“齐公子到此所谓何事。”
本来心里还没主意,但是齐正扬看到鲁炎之后,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见他走到鲁炎身旁面带微笑说道,“鲁千户,今日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鲁炎虽然明白,齐正扬定是不怀好意,但也没法回绝,只好说道,“哦?不知齐公子找我要商量什么事?”
此时二人双目对视,彼此都不说话,互相用眼神试探着对方。
过了一会,齐正扬用手拍了拍鲁炎的肩膀,笑道,“哈哈,鲁千户,你也不必再用锦衣卫那套对付我,我也不必用玲珑阁那套对付你,咱敞开天灯说亮话,我要跟你说的,是关于三绝还阳真经的事。”
鲁炎听后,脸上虽不露神色,但心里却咯噔一下,像是被戳到了痛处。
当时锦衣卫主要是由鲁炎负责追查此事,后经半年无功而返,皇上怪罪,若不是冷如风为其担保,怕鲁炎可能不止会保不住那身官服,甚至连命都会丢掉。
“此事现在不是由玲珑阁负责调查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鲁炎口中淡淡说道。
齐正扬听鲁炎这样说,心里清楚,这鱼已经上钩一半了。
“是和千户你没有关系,但是和这事有关系的人,却和你跟这牢里的杜小森有关系。”齐正扬眼睛依然紧盯着鲁炎,缓缓说道。
鲁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齐正扬,不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正扬继续说道,“鲁千户当时追查此事半年之久,却毫无进展,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吗?”说这话时,齐正扬语气中还带着些嘲讽。
“哼,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齐正扬冲鲁炎摆了摆手,“鲁千户不必紧张,我只是希望鲁大人能帮我一个忙。”
“哦?什么忙?”鲁炎听了此话,不禁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