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我们要去哪？”

“你这拿着筐子和铲子，除了挖野菜，还能去哪？”

桑叶儿看看自己手里的筐子和铲子，吐了吐舌头。“走吧。”

“太好了。”秦川跟他们并排走在一起，他和桑叶儿一左一右牵着小桑莘的手。

小桑莘仰头冲秦川炫耀道：“先生，我有一只小兔子啦，白色的，可好看啦。”

“真的呀，改天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好。”

桑叶儿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打断他们，“眼见天儿暖和了，先生是不是该给莘儿开蒙啦？莘儿，以后要跟着先生好好读书识字，知道吗？”

“那我可以带着我的小兔子一起听先生讲课吗？”

“不可以！玩物丧志！”桑叶儿异常严厉。

“哦。”小桑莘失望地低下头。

“天天说我是迂夫子，我看你也不怎么开明。莘儿，咱别听你阿姊的，你想带几只小兔子上课，就带几只。上本先生的课，可以带兔子。”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我以后可以带着小兔兔上课啦，哦……小兔兔，小兔兔……”小桑莘挣脱了两人的手，蹦蹦跳跳跑到前面去了。

桑叶儿又气又急，“你这不是故意差我的台吗？”

“我是本着对学生负责的态度。”秦川一脸正经。

“那他带着个兔子上课，能认真听吗？”

“那他不带着兔子，心里面时时刻刻惦记着，能认真听课吗？”

面对秦川的反问，桑叶儿哑口无言，因为，的确是这个理。

虽然山上还是一片枯枝败叶，田里的麦苗却开始反青。田埂上也依稀冒出各种野菜来，荠菜就是其中之一，或炒或拌，都是美味。

眼看桑叶儿已经挖了半筐子，她抬头却见秦川一直在寻寻觅觅，没有动手。

“川哥哥，你在做甚呢？”

“你，不生气了？”秦川忒高的个子，杵在桑叶儿跟前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桑叶儿这才恍然悟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脸颊红了，嘟着嘴巴说道：“你别再……”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叶儿为难，否则，否则我就遭雷劈。”

“你别……”桑叶儿已然没拦住这毒誓。

桑叶儿“噗嗤”笑了，亏他还记得这茬儿，而且她也正为这事儿发愁呢，杨家显然是不会拿钱让她买桑苗的，她本想着要不然就去桑家寨找巧儿姐帮帮忙，可一想到巧儿姐那处境，她又做了难。

“那好吧，就带你一个。说好了，你出钱，我出力，赚了钱五五分，怎样？”桑叶儿干净利落地做好分配。

“五五分？”

“怎么，你不满意？不满意就算了。”桑叶儿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秦川拦住她，“太太太满意了，成交！”

两人击掌成交。

“哎，叶儿，我还有一个问题。”

桑叶儿猛的转身，低声吼道：“不准反悔！不准讲条件！”

秦川她这一声喝吓愣了，“我没想反悔，没想讲条件。”

桑叶儿挑了挑眉毛，大意是“那你想怎样？”

“我，我就是想问问，荠菜长什么样？”

不到半日功夫，桑叶儿和秦川各自挖了半筐荠菜。小桑莘刚走到院门口，就抓了一把荠菜，往小兔子那里跑，“小兔兔，吃饭了。”

然而，小家伙走到兔圈跟前，突然站住，大哭起来，“我的小兔兔……”

桑叶儿不明所以，赶紧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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