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力道,只见那剑划破了她的掌心,伴着一声惨叫,那细小手臂缩过狗洞。
“小兔崽子。”黑衣甲士气急败坏,拎起他的后领,就要往墙上扔,却被打头的官员制止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秦川便知道,他们不敢杀他。因为他背后的王国,因为他的身份质子。即使两国交恶,他们也不敢杀他。然而这并不能抵消他心中的痛苦,自小就与母亲分离,被质在敌国,说甚为了家国大义,时机成熟便会接他回国。然而时至今日,近十年的忍辱负重,他早已明白,他无非就是父王的弃子,兴许父王巴不得他们杀了他,这样他就有了正当的理由,全面开战。
从赵府离开之后,他又被辗转多处,身边带来的亲信随缘一个一个接二连三的死去,最后只剩下他孤苦一人。他也从最早的赵将军府,到被安置在县令、亭长那里,现在已经到了里正家里。他们对他只有一个原则:别死了。他忍辱负重近十年,对自己也只有一个原则:别死了。
“小先生,愣怔甚呢?”里正打断了秦川的思绪。不知甚时候,桑叶儿已经领了小桑莘回家。他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惺惺说道,“感怀孔夫子的王道大义。”
“真是个迂娃子,我就最烦那一套,甚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俺这普通农人就活该该死吗?”
秦川虽然心里无比赞同里正的话,然却继续侃侃而谈,“王道乃天下第一大道……”
“啧啧,不跟你胡搅那些个没用的了。”里正打断他,“那边官府的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