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防却有怯意,一动不动,道:“弟弟,听南军都统鲁无奇治军严谨,训练严格,是以南军赢虎狼之师的誉称,兵卒十分精悍,勇猛过人。如今鲁无奇虽去了窦府,但副将曹田子勇冠三军,性烈如火,又颇具智慧。南军若乱,我们去了,不过螳臂挡车,又有何用?况且烽烟已熄,恐怕耿恭此时已将窦固拿下!”
马光大惊失色:“哥哥,我们岂可置身事外?范羌、杨晏若未能镇住南军,即使耿恭捉住了窦固,曹田子若率南军五万反叛,振臂一呼,窦氏余党,云合景从,战火一起,只恐汉室江山飘摇不定,下苍生又要陷入水深火热当中!”
马防一跃而起,壮声道:“若非弟弟提醒,我几误大事!”遂与马光合兵,风驰电掣,赶往南军。
却范羌、杨晏率一千御林军,拥着龙辇,浩浩荡荡,径往南军奔去。那龙辇是空的,中常侍边令诚站在一旁,尖着嗓子道:“两位将军,听南军强盛,远胜北军,今我们只有一千人,能成大事吗?”
范羌哈哈大笑:“公公,你就放心吧!班超将军率三十六骑,还能荡平西域诸国呢,我们有一千军,镇住南军,绰绰有余!”
杨晏也道:“此行要多多倚仗公公,还望公公依计而行,切不可畏惧!误了大事,满盘皆输,皇上的壮志雄心,恐怕就毁于一旦了!”
边令诚拂尘一挥,细声道:“不过一死,有何可惧!我只担心南军强盛,识破此计!”
范羌胸有成竹道:“南军五万兵算什么?以前跟哥哥在西域,匈奴十万兵,我们冲杀进去,十荡十决,又何曾惧过?”
三人边边行,不久已到南军。只见壁垒森严,旌旗鲜艳,兵革一新,果然与其他军大为不同。边令诚尖声叫道:“皇上驾到!”
皇上从未驾临过南军,守门的司马大吃一惊,狐疑不已,推开营门,率了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兵卒,走向前来,叫道:“来者真是皇上吗?”
边令诚叱道:“大胆!皇上驾临,不来跪接,竟还怀疑,难道你嫌命长了吗?”御林军一齐鼓噪,恶狠狠地瞪着这司马。
守门的司马踌躇片刻,对着龙辇,躬身行了个礼,道:“微臣南军司马贺镶拜见皇上,此在军中,甲胄在身,望皇上见谅!”恰好,风一吹,掀起了龙辇的帘幕,贺镶抬头一瞥,见龙辇之内,似乎空无一人,不禁一愣,心想:“难道皇上真不在龙辇里吗?可是,这是货真价实的龙辇呀!难道是我眼花了?”一时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范羌厉声喝道:“还不让开,休怪我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