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就够了。”谢忠目光灼灼,十分认真的说道,“俗话说,千里马好找,伯乐难求,掌柜的您就是我的伯乐,这就够了。”
“而且,这些年您虽没怎么来过鸣鹿城,但是并不意味着您对这里的基业完全不管不问。”谢忠似乎话里有话,“您为我做的事,我可是一件都没敢忘记呢!”
“既然你全记得,那就好。”
“有些事情,我可以原谅一次,原谅两次,但不可以原谅第三次,你是个聪明人,但是不要栽倒在你的小聪明上了。”谢无惑收起微笑着的面孔,冷冰冰的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谢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敬畏担忧皆有,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回到客房中的谢无惑,坐在床边,冷笑一声。
“养不熟的狗。”
“给你取名为忠,倒真是一语成谶。”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了解到鸣鹿城的大致情况,现在整座城里,势力盘根交错,想要清除毒瘤,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况且他只有一个人。
不对,还有他的侄儿,谢莫袂。
想到谢莫袂,他露出一丝担忧,“那孩子,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到了鸣鹿城没有。不过,得想个法子,让他知道我来了。”
这么想着,谢无惑又推开门,正好见到准备敲门的谢忠。
“大掌柜的!”谢忠没有想到,他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打开了,一时间有些语塞。
“哦?有事吗?”谢无惑现在的态度依旧温和,但是任谁都能看出,那不过是商人惯有的客套,在这份客套下,有一股莫名的疏远。
“我只是…只是想将这个东西给您过目!”谢忠从身后掏出一本泛黄的本子,“这是近三年来咱们铺子的账本。”
厚厚的账本泛着纸张和墨在岁月里发酵沉淀的味道,那是一种奇怪但不难闻的味道。
谢忠这幅态度,倒让谢无惑有些惊奇。
“连手脚都不动一动吗想要负荆请罪?”谢无惑这么想着,随手一翻,简单了看了两眼便合上账本,“我知道了。”
“不过,你来的也正凑巧。”
谢忠听出了谢无惑的言外之意,“掌柜的,有事儿您就直接吩咐。”
“明天,我想请城里其他商号的老板们过来坐一坐,聊一聊,你看如何?”
“您这是要?”谢忠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是还是回应道,“这有何不妥?掌柜的您稍等,我马上去发请帖!”
“等等。”谢无惑的话还没说完,“我希望你能将这个消息散布到整个鸣鹿城里,让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我谢无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