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翻看应征表，突然，他惊愕地喊起来：“不对啊，四男四女才八个人，你和卜素葵为什么？尤其是俩位司令员强调提示少不得你，他们问起，我将怎么说？方华，什么事都可以通融，只要你提出来！”田参谋长急了，方华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方华笑了，拉着他过了石板桥，陪他往回走：“田大哥，你还记得我说过：去留并非关系江海涛一个人这句话吗？这里面有许许多多的故事，你听了，就不会怪卜素葵，也会理解我的。”

方华一五一十地把卜素葵和江海涛之间所经历的事，从头到尾讲给了田参谋长。多么好的俩个女人啊，一心想的是别人，唯独没有想到自己，可是，她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他深情地望着方华，心阵阵作痛，然而，又能说些什么呢？他心里盘算着一个想法，可他作不了这个主，他要请示首长才定。

“田大哥，今天，你们汽车去公社吗？”

“我回屋把征兵表传过去，完了就走。先到大队，再去公社知青办。你想搭趟车？没问题。”

“谢谢。我也去公社知青办。”

“正好，一路同行。”

他们走进阚二爷家，院子里没有赛虎的影子，阚二爷进山有三天了。方华不敢打搅部队上的人，端着水杯进了西屋。

这是阚二爷的寝室，炕上铺着一张兽皮，墙上的红缨大刀和猎枪也没了影子，屋子里显得清冷冷的。

院门响，牛迈匆匆走进来：“头儿，顺子哥我请来了，韩俪又不杀了。”

方华捧着肚子笑了：“谁让你杀韩俪了，是杀猪。韩俪是存怜悯之心，猪长这么大，就属她喂的时候多。你看看，阚二爷不在家，田参谋长的日子也够清贫的，我们临行之际也该欢聚欢聚，也该回敬一下乡亲们。牛迈哥，我一会儿坐车去连营子，家里一切都交给你了，别让顺子哥给咱们白忙活。”牛迈应着跑走了。

张方才被停职反省，知青办由副主任刘彬负责。她见到方华格外高兴，按着方华坐在她的位置上，窃声地问：“方社长，抽调、当兵都没有你，怎么会呢？李满仓倒了，你官复原职准没问题。”

方华笑了：“刘姐，我有更好的去处，公社绝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呀？你聪明漂亮，有文化，工作积极恳干，多才多艺，都说你是一个干大事做高官的人。”

方华又笑了：“谢谢你刘姐。今天，我来是求你办件事或请你给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真的！你专程是找我的？好，我俩到隔壁档案室去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