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

“其实……我也许可以帮你，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巧伶。”周倩卖了关子继续往前走，就是要李截跟上来，便继续说

“有一种生物芯片它可以充当灵魂使用，把它镶嵌在头脑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可以辅助大脑运作甚至是直接替代大脑。也许你会好奇它是怎么辅助大脑的，很简单，活脑里有许多金属、非金属离子，如氢、氧离子，它们能导电，大脑传出的电信号会被芯片捕抓到，进而处理、分析，芯片内部也可以释放电信号，刺激大脑完成生命活动。就好比如空腹传给大脑的信号，芯片可以提前于大脑接收到信号，然后提醒主人该吃饭了。总的来说，只要大脑没有死亡，整个身体的功能都可以被芯片重新驱动，秦巧伶符合这样的条件。”

“没有灵魂她的性格又该怎么办？”

“芯片就是灵魂，它还可以不断吸收、学习、甚至进化。”

“那她到底是人还是机器？”

“是新人类。早在十年前我的导师就造出了第一代新人类，是位男性，他现在还很健康。第二代，我们想造一位女性。”

两人走到青石桌旁，周倩要求坐下，给李截一个思考的空间。她带着欣赏与羡慕的口吻，说

“七七工艺我听说了，一部感人的爱情故事。”

“都已经过去了……”李截木讷地说。

“我很同情女孩，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要等到真的失去才后悔。你可知道工程院是有所选择的，一百多家医院，捐出女孩遗体的家属那么多，你好好考虑。”

等到黄昏时分凄景勾勒，李截终于支撑不住疲惫，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呼吸声如他的心事，沉沉的。在梦里，他化成灵魂体神游障明区，遇见好多事物，一队彪悍的阴兵、一群色泽晶莹透明虚浮的小动物、还有女鬼小怡，还有……埋头蹲在石墩下哭泣的巧伶……

周倩起身撩起散下的长发，看看护理室的方向，临走时对着沉睡的李截自语道

“那年我们都称你为暗黑化学，而你总是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封神之战你征服了所有人，我们约定毕业之后再比。自那北上，我时常关注着你，得知你的化学走向了世界，我想我该努力了……可是你却开始一蹶不振，不问化学事。现在我们彼此远了，又近了，才发现原来有一段凄美伴着你。愿你被世界温柔以待……”

几周过去了，李截一直守着巧伶，忘记时间，沉闷在病房里。有他在，巧伶的父母都没有再出现，只是门缝时常会有双眼睛窥探进来。

电话铃声把发呆的李截惊醒，白诓神经质般的声音刺耳地响起。

“老李老李！你特么别睡了，都几点了？起床了，快来看星星了！”

“看星星？”李截知道姓白的去了天文观测中心，前些日子一场流星暴将预示着彗星回归，所谓看星星不过就是看彗星了，他可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没错，看星星！我已经把我认识的朋友都约过来了，还有个惊喜等着你，快来，地址是……”

“不去。”李截拒绝得干脆，挂断了电话，早就了解过彗星，深知不管借助什么工具观看彗星都不如裸眼观看来得壮丽，既然如此那便等它进入内太阳系再看个够好了。

不过，又一个电话打来，消了李截的念头。是村长儿子李裕的电话，他说自从村子后山封山他就让人监视着那里，这两天后山的毒气忽然减少了，最让人意外的是他家老头子的病自己好了，人也恢复精神了。

李截仔细地听着，思考着，到底还是一个村子的，李裕能主动打电话跟他汇报就不可能会有假，种种怪事，联想到杨正瑞曾透露出的一些关于彗星的机密，他总算决定，赴白诓的约。临走时亲吻巧伶的额头，说

“我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在浩瀚历史的长河中，也许人类从来就不是创造者，而仅仅是探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