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草坪上，李截与周倩漫步许久，终是李截忍不住问

“说吧，什么是死亡？”

“我也不知道。”周倩随口一答。

“你诓我？”

“在论述死亡之前，你更应该了解了解我的经历。”

“没兴趣。”

周倩可不管李截有没有兴趣，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封神之战结束后我们各自北上，与其他高校的学子组成研讨小组，我们研究的是控制生命体的化学物质，很高级的东西。”

“又是灵魂。”

“难道不能是激素、酶、神经递质吗？”周倩微笑着问，见李截没有反应，继续道

“我发现我们那时是真的很年轻，所掌握的知识是少的可怜，所见识的东西更是惨淡。我们的研究没有多大成果，我不甘心，也只能先放着。然后……”

“然后你越来越努力学习，大学没毕业就考上了研究生，进了工程院，边工作边读博，你现在也快拿到博士学位了，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呵。”周倩又笑了，李截却没注意到她这次笑得有些惨然，继续道

“灵魂确实存在，有一个实验是这么说的，把人和其他动物关到一起，施加宇宙爆炸之初的奇点条件……”

“我知道那个实验，不就是证明了物质本就一体吗？我很同意这样的结论，妈妈把我们生下来之前我们跟妈妈就是一体的，妈妈的妈妈把妈妈生下来之前，妈妈跟妈妈的妈妈就是一体的。”李截打断，又问

“可是这样的结论就能说明世上有灵魂？你见过吗？有人见过吗？”

“没有，你想如果没有灵魂体每个人的性格怎么会不一样？”

“这个也容易解释，有的人甲状腺激素分泌多一些就比较容易激动一些，肾上腺素分泌多一些又比较活跃一些，反之则沉着一些……”

周倩不可否认，停下脚步，紧盯着李截的双眼，沉道“你有城府了。”

“我有，很深！”

“你一定见识过一些东西……算了，我直说了，死亡分两种，一种是身体死亡，另一种是灵魂死亡。没错，秦巧伶就是因为灵魂受创或者直接离体而醒不过来，但如果只是受创，身体不会持续衰弱，我们没有治疗灵魂的药，她必死。可她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是根本没有灵魂的表现，她已经死了。你想保护秦巧伶可以不承认灵魂的事实，但你不能否认。”

“凭什么？”

“凭现代科学对量子物理的研究。”

微风吹过她的黑色礼服，卷起发丝挂到嘴边，李截却升不起美意。科学总是在矛盾中诞生，身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应该学会理智思考，但关乎巧伶，他无法冷静

“说什么科学我不懂，那是你们科学家应该关心的内容，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我只知道巧伶和正常人一样有呼吸，有心跳就够了。我会请来最好的律师，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没想到为了她，曾经的化学之神会堕落成这样子，你还拿得动滴管吗？”周倩语气婉转，并不是有意嘲讽李截，其实心里还有些羡慕秦巧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