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五十二章(1 / 2)袋中人首页

两人一径走到一扇红漆门前,见门上钉着302室门牌,报纸没有人偷,电铃上的钢板却被撬去了。安娜讶然低呼:“门怎的没锁?我出来时该当是锁好了的呀?”房门半掩,动念未已,顺手推开。承德已觉不对,侧身拦在安娜前头,踏步而入。屋内想是窗帘俱已合闭,阴暗如夜,才踏入门槛,黑暗中突然有人伸手抓来。这一抓无声无息,快捷无伦,待得惊觉,手指已触到面颊。承德此时已不及闪避,左足疾飞,迳踢那人胸口。那人反手一勾,肘锤打向他腿上环跳穴,招数狠辣已极。张承德只须缩腿一让,敌人左手就挖去了他一对眼珠。承德当即提手虚抓,他料敌奇准,这么一抓,刚好将敌人左手拿在掌中,便在此时,环跳穴上一麻,立足不定,右腿跪倒。

他正要乘势扭断敌人的手腕,但觉所握住的手掌温软柔滑,乃女子之手,心中一动,没下重手,提起那人往外甩出,噗的一声,右肩一痛,已中了一刀。那人一跃出屋,挥掌向安娜脸上拍去。张承德忍痛纵起,也是挥掌拍出,双掌相交。那人身子一晃,脚下踉跄,借着这对掌之力,纵出数丈以外,便在黑暗中隐没不见。洋女惊问:“是谁?”承德“嘿”了一声,生怕右肩上敌人的短刀有毒,不即拔出,道:“你点亮了灯。”

洋女揿亮开关,见到他肩头的短刀,大吃一惊。承德见刃锋上并未喂毒,笑道:“一些外伤,不相干。”言下拔出刀来,洋女奔至厨下,东寻西觅了一会儿,碗橱底下的柜子里翻出碘酒和纱布,替承德清创包扎,裹好创口,拿起短刀看时,刀刃近柄处刻了个小小的“金”字。洋女忙给承德看,说道:“贼人姓金?下手好狠!”承德不接她茬,偷眼看她妙目横斜,冷峻如电,英气飒飒,一改适才娇怯怯的模样。

愣怔之间,安娜将他按倒一张圈背的布沙发里,脸上已换回稚嫩的神情,笑吟吟道:“适才差点没命,多亏你身手好,救了吾一把,若非如此,此刻吾岂能还站在这里说话!吾须得好好地犒劳犒劳侬哩。”承德见她美目桃腮,长长的睫毛上兀自挂着泪珠,晶莹可爱,一颗心登时燥热,扑通、扑通擂鼓般乱跳,浑身酥麻,再也站将不起。

安娜除下无袖银鼠刀鞘式样的短袄和帽子,挂在衣架钩子上,进里屋换了一身花团簇簇的彩绣旗袍出来。旗袍贴身塑形,更增婀娜曼妙,高跟鞋“踢笃”,花影一晃,转入厨下,只听叮叮啷啷碗盏相碰之声,不一刻,洋女又翩然出来,双手端着一个茶碟,碟中一杯咖啡,袅袅生烟,香气扑鼻。承德喝过咖啡,知道此物提神醒脑,乃西洋饮料之佳品。安娜笑嘻嘻地递到他手里,软语莺莺道:“张先生,请喝咖啡,小心莫烫着。”承德谢过了端起来朝咖啡吹了几口,呷了一两口,满口唇齿留香,齿颊生津,脾胃沁芳,连赞:“好喝,真好喝!苦甜合宜,你泡咖啡的手艺真棒!”

安娜格格娇笑数声,朝他媚眼瞧了半晌,俯身附耳道:“吾旁的手艺也很是来得,侬要覅试试?”言下妙目流慧,粉颊飞霞,美艳不可方物。承德觉她吐气如兰,一阵阵甜香之气吹在耳畔脸颊,不禁麻麻酥酥,细软受用,又觉体内胀热如沸,丹田里一股炽热之气勃勃,情难自已,意乱情迷。他身子沸热,心下大惊,忙强自别转过头,忍心不去看她。

安娜见状竟“嘤咛”轻吟一声,纵体入怀,紧紧抱住他,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脯之上,鼻中闻到一股男子的浓冽气味,浑身也烧得火烫。她曲腿将红色的高跟鞋除下,脚上的妃色长筒s,柔柔滑滑,丝韧绵绵,在承德大腿上来回摩擦。承德已是胀得满面通红,脸上似欲滴出血来,安娜双颊熏熏,如饮醇醴,颜胜海棠,貌逾梨花。

过了不知多久,承德耳畔隐约忽听得厨房隔壁一间室内传来轻轻的碰撞之声,不遑细辨,却见安娜美目流波,浅笑低吟:“亲爱的,我好爱你呀”张承德反说:“你才厉害,像一头小母兽!”

安娜格格地笑,手指着床又说:“再没有心肝的女子说起她去年那件织锦缎夹袍的时候,也是一往情深的那么道理一样,再妩媚娇弱的n,到了这儿,也必如猛兽的。嘻嘻嘻”

安娜躺在承德的身上,温柔款款,巧笑嫣然,情致缠绵,承德时不时地亲亲她,两人温存了半天,谁也舍不得从床上爬起。

隔了半晌,两人都闭口不言,室内静悄悄的,只听到窗外车驶、马行、人喊的嘈杂声,安娜懒洋洋地道:“嗯我好像忘记关窗户了。”承德道:“不妨事,房间里也该当透透气。”两人就各自找理由,不肯分开。停了一忽儿,安娜将右腿的s除下,又将左腿的s也脱在手里,爬起身子,攀至承德的肩头。承德将头往她胸脯一靠,她往后微微一缩,嗔怪道:“啊哟,你这坏蛋,头发碰到我这里,人家不痒么?”

承德嬉皮笑脸,伸长脖子又去吻她,洋女浪声格格,双手自然围拢他脖子,两条s拧作一股,围了上来。承德意乱情迷,朦朦胧胧,恍恍惚惚,如在梦中,嘴巴尚未碰到她,脖子上忽地一紧,喉头一痛,难以呼吸。

他双手乱抓,安娜左右侧身避让,手上s紧紧往后勒扯,毫不放松。承德肺中已吸不进气,只能外吐,慢慢吐尽,双腿乱蹬,双足乱踢,也已是于事无济,回天乏术。他心下暗悔:“色字头上一把刀,莫说女色伐性,便是借机谋杀,又岂能防范周全?我怎的这般糊涂,一见了n便把持不住,枉自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