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大喜过望,连忙拜倒在地,感激涕零的道:“多……多谢太子殿……殿下,非必竭……竭尽所能……”
听他说话实在费劲,燕丹把韩非拉起来,道:“右相剧辛曾主持变法,你可向他请教一二。”
韩非变成了自己人,说起话来就自在多了,虽然仍是口吃,但至少终于可以正常交流了。
他和燕丹约定,明天打发了其他人回韩国复命,就去与燕丹会合,燕丹就说三年时间有限,我为你手书一封,你还是直接去蓟都上任去吧。
韩非巴不得可以早点开工,对于燕丹这种剥削员工的行为反而觉得感激不尽。
第二天,周游列国的队伍西出洛阳,就踏上了秦国的土地。
韩非则打发了手下的韩兵,让他们带着一百副破旧的铠甲武器回南阳交差,自己则在专业保镖徐夷乱的保护下,拿着燕丹给写的推荐信,向蓟都的方向去了。
这徐夷乱也是惨,刚去送了剧辛回来没几天,又要回去一趟。
谁让陈默和燕风还得做任务不能去呢?任务进入第三环之后,难度提高到级,这已经不是放任不管就能通过的程度,徐夷乱也只能高风亮节跑一趟了。
韩非给南阳方面的说法是,没能讨到册封,有辱使命,没脸回去见公子业了。
由此可见,即便他是老实人,也是会骗人的。
当天傍晚,趁着太阳还没落山,他们正在抓紧时间支起营帐,点燃篝火准备晚饭。
忽闻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紧接着就见一队大约三百人左右的骑兵,拱卫着十余辆战车急速奔来,却因为战车的拖累,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快。
就像摩托化部队里面混进了几辆三轮车,还非要保持步调一致一样充满了违和感。
尽管这支队伍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还是引起了众人的高度警觉。
虞信根据这些骑兵的铠甲以及武器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侧身对燕丹道:“这些人是韩人,只不知是郑韩,还是南韩。”
邹衍道:“应该是南韩,看来韩非的小花招终究没能骗到人。”
燕丹表情凝重的点点头:“来者不善,大家小心……两位先生请回帐休息,除非从燕丹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谁也休想惊扰两位先生。”
邹衍深深的看了燕丹一眼,道:“那么一切拜托太子了。”
说完拉扯着虞信进帐篷里休息了。
燕丹在帐外按剑而立,一副生人勿近的忠诚卫士模样。
驺奭带着驺卫和驺嫖两人兼燕风一起,跟在陈默身后,凝神望向韩军。
八名亲卫在宁充的指挥下迅速集结,嚣魏牟已经独身一人迎了上去。
嗯,也不算独身一人,尼姆罗德十分狗腿的跟在他的身后,嚣魏牟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他。
这时韩军在距离他们的营地百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嚣魏牟上前,高声喝道:“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有何贵干?”
这一声大喝,仿若虎啸山林,震撼四野。
就连韩军胯下的战马都好像受了惊吓,有些不安的踢刨地面,这是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势,好在并不严重,在背上骑士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嚣魏牟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他常年在临淄城外的山林里与野兽为伍,对各类畜生的习性再熟悉不过,不仅武艺师法禽兽,平素行事也以学习野兽般的“纵情性,安恣睢”闻名,甚至因此得了个“禽兽行”的雅号。
之前在邹衍面前,他还要强自忍耐,现在面对来意不善的韩军,却是不由自主的表露出本性来。
若是韩军欲以骑兵对付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骑兵往两边分开,一辆战场分开人群,堂而皇之的开了出来,上面跪坐一个年约三十,长相威武英俊的男子,即便是在颠簸的战车上,依然如同稳健山岳一般。
那人一拱手,中气十足道:“牟公子,韩闯有礼。”
嚣魏牟哈哈一笑,这回声音倒小了些:“原来是平山候当面,来找嚣魏牟有何事啊?”
韩闯不慌不忙的道:“我家相国韩非在洛邑失踪,不知牟公子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嚣魏牟当然知道韩非去了燕国,但是看在邹衍面上,当然不能说出来,但他师法自然,顺乎天性,内外如一,却又不屑作伪,于是道:“牟确实见过韩子,亦知他去了何处,却无法坦言相告,平山候恕罪。”
除了最了解嚣魏牟的他的手下以外,所有人包括陈默在内,都绝想不到嚣魏牟竟然会这么说,陈默原本并不喜欢这原著里处处与主角项少龙作对的大反派,现在不由对他大为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