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确凿无疑,我就是那种心思过于细腻、想都能把这句想成抑郁症的人,难以让自己真正地放松下来。我就像一根时刻紧绷着的弦,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陷入无尽的思虑之中。
法提斯那充满智慧和温暖的劝导,宛如一道短暂的阳光照进我阴霾的世界,确实让我的心情好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我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心情也好了。然而,好景不长,当我再次目睹阿玛尔和艾雷恩之间爆发争吵,并且愈发激烈,不可遏制地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时,我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我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多愁善感的自己,就像一只受伤的鸟儿,再次陷入了悲伤的泥沼。
若不是昔班的大军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我真的觉得自己恐怕就要被那如恶魔般的抑郁症所吞噬了。那抑郁的情绪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我的咽喉,让我喘不过气来。
昔班的大军是在我们成功占领奇姆肯特后的第十二天如幽灵般出现的。那天一早,没有太阳。天空似乎都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阴霾,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最先带回这个可怕消息的是艾雷恩。因为他和阿玛尔之间的矛盾已经恶化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甚至连昔班尼王子都不得不出面过问。为了缓解两人之间那如同水火般的紧张关系,王子无奈之下只好将艾雷恩派出去执行侦查任务,希望借此能让两人在物理上暂时分开,避免矛盾进一步升级。
清晨,艾雷恩率领着一支二十多人的轻骑兵队伍,如同往常执行任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他们的身影在晨曦中渐行渐远,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光芒。然后,当不带一点温度的太阳高悬天空,他们却狼狈地回来了。
在他们身后,是一队如恶狼般紧紧追击的费扎那骑兵,这些骑兵约有一个百人队之多。他们呈扇形迅速展开,就像一把张开的死亡之扇,在追击的同时,手中的弓箭如雨点般不断射向艾雷恩他们,那娴熟的骑射技巧简直堪称超凡。每一支箭都带着呼啸声,仿佛是死神的召唤,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致命的弧线。
当然,艾雷恩率领的骑兵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和对方本就是“师出同门”,在骑射方面也有着自己的骄傲。面对敌人的攻击,他们也是不甘示弱,纷纷掉转马头,频频用回身箭进行顽强的反击。可是,他们面临着两大劣势。一方面,他们的人数远远少于对方,在敌人那如潮水般的箭雨攻势下,反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另一方面,此时的风向对他们极为不利,逆风射箭使得弓箭的威力大打折扣,远不如顺风时那般凌厉。
在敌人猛烈的攻击下,不断有我们的骑兵中箭落马,那一声声惨叫在战场上回荡,如同死亡的乐章。
我们在城墙上紧张地注视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在这时,答剌罕将军当机立断,立刻命令我们发起反冲锋,去营救艾雷恩他们。
时间紧迫。仓促之间,我们只勉强凑齐了三十余人,其中大部分是我们佣兵团的骑兵。费扎那人虽然个个都是天生的骑手,骑术精湛,但此时在昔班大军的突然出现下,却显得惊慌失措,进退失据,口中呼喊着各种杂乱的声音,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整个城内外乱成了一团。
在这个关键时刻,带领骑兵冲锋的是英勇无比的法提斯。只见他全身披挂整齐,那一身钢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宛如战神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