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郑飞燕不是在沼泽地里淹死的,也就说其实她是被人给害死的,再毁尸灭迹丢到沼泽地里,伪装成是不小心溺死的?
登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宸王的身上。
因为,郑飞燕在临死前手里攅着的,是宸王所贴身佩戴的荷包,而宸王自己也承认,在此前见过郑飞燕。
宸王的脸上闪过一丝很明显的皲裂,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强装镇定。
“你胡说什么,郑姑娘的尸首分明是在沼泽地里被找到的,后山荒无人烟的,除了她自己不慎失足落入沼泽地被淹死,还能是什么原因?”
大理寺卿义正言辞道:“在圣驾面前,微臣绝不敢戏言,倘若死者是在死之前坠入沼泽地的,那么她势必是会挣扎。”
“如此一来,就会有泥水灌入她的口鼻之中,她才会因为溺水窒息而亡,但是死者的口鼻都十分干净,这说明在坠入沼泽地之前,她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或者说,已经死亡,所以才会没有任何挣扎的,被沼泽给淹没,因此口鼻也是十分干净的,尸体是不会说谎的,倘若陛下不信微臣所言,可以让仵作过来重新验明。”
宸王黑着脸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心里最为清楚,郑飞燕到底是怎么死的。
所以大理寺卿所言,自然也都是对的。
谢祁悠悠接腔:“如此说来,这郑姑娘并非是自己不小心坠入沼泽地淹死的,而是在被人谋害了之后,对方为了毁尸灭迹,才将她给丢到沼泽地里的。”
“幸而当时有人寻了过来,否则一旦这郑姑娘的尸首完全沉入沼泽地之中,恐怕是再也找不回尸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谢祁的一句感叹,令郑家人更是崩溃。
郑夫人更是跪在崇明帝的跟前,声嘶力竭的哭诉着:“陛下,臣妇就只有飞燕这么一个女儿,眼见着她就要风风光光的出嫁了,如今却被人以如此残忍的方式谋害。”
“若是无法抓到凶手,告慰飞燕的在天之灵,臣妇死也无法去地府给飞燕一个交代,请陛下严审此案!”
在崇明帝开口之前,谢祁故作为难道:“父皇,虽说儿臣不信二弟会残忍到杀害自己的未婚妻,但毕竟郑姑娘在临死前见过的,就只有二弟。”
“若是此案交由大理寺来审理,势必会让皇子入狱,这怕是会有损皇家的颜面,但若是在重重疑点之下,而以不慎溺水来结案,郑姑娘的在天之灵,怕是也无法瞑目。”
谢祁的三言两语,就断了宸王想要息事宁人的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大理寺卿都说郑飞燕不可能是自己溺水而亡的了,崇明帝也不可能因为宸王是皇子,就公然偏袒而不再审理此案。
崇明帝只沉吟了片刻便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郑飞燕的死,与宸王有关,朕也必然不会袒护,此案就交由大理寺来审理,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